不,其实也不是没有人不能唤醒玄祁。

玄澜皱着眉,心底将那个人的人名补全,却是无法说出口来。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

玄褚啊……

在蜃之中的玄祁一身干净飘逸的道袍,上面绣着玄剑宗的标志,身体却仿佛缩水了的似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

“玄祁你快过来见见你的大师兄,这玄剑宗之内,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让你喊师兄。”耳边一声洪亮的嗓音将玄祁恍惚的思绪拉扯过去,这是他师父的声音。

玄祁闻言抬头,目光从地上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上挪开,慢慢的移到了眼前。

一身白色的袍子懒懒散散的披着,白袍子上面写着狂草书体,一瞬间看得有些晦涩难懂,却将这人的风骨勾勒得极好。还有那滴入水墨里俊逸出尘的容颜,熟悉而久远的感觉好似从虚空里伸出来的锁链,牢牢的、死死的、将玄祁的心脏勒紧。

“怎么,小师弟你这是看呆了?”眼前的人弯起唇角笑了笑,也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试图唤醒他的注意力。

“没……没有……”玄祁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只是一眨眼间,眼前的这个人会再一气抛下他,然后消失不见。

“哈哈哈,你这小师弟的性子有些腼腆,可不像你。总之,为师先去出门喝酒去了,你好好照顾好你师弟,也并处理好玄剑宗的事务。”

“师父,您老这前脚跟才在玄剑宗落下,后脚跟就又要出门,未免溜得也太快了吧?”玄褚皮笑肉不笑,风轻云淡的说出自家师父的不厚道。

“嗨呀,为师这不是想着赶紧再多找几个徒弟回来给你作伴吗对不对,而且我前几日夜观星象,最近云游四方,可是收徒的好时机。以后都对玄宗大有作为哩。”子言真人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的和他徒弟讨价还价。

“那师父您记得再过不久就是玄剑宗的千年庆典,要在外头玩得忘了时间。”玄褚不再劝他师父留下,神色中对自家师父这样的行径早就见怪不怪,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