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青衣楼的所在之处,院门大开,屋内一片静寂,不知道风萧是否还在其中。

几人加快步伐,踏入院中。

院子的一角倒着一个人事不省的老人,手边躺着一把剑,只他孤零零的在外,王怜花伸脚翻开他,待看清这位老人的面容,无情与王怜花俱是一愣。

王怜花隐姓埋名在武当派准备抓风萧时见过他,峨嵋派掌门独孤一鹤。

无情作为神侯府的大捕头,自然也见过他。

可为什么一派掌门会出现在青衣楼的驻地?

王怜花看了眼院子,心照不宣地同无情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院内有过一场争斗,其中一人必定是独孤一鹤,那另一人除了风萧,只能是步明灯。

毕竟风萧不通武艺,而步明灯神秘莫测,究竟会多少功夫无人知晓,隐藏极深,若说他还有一手好剑术似乎并非不可能。

走进大厅,遍地躺尸,头顶一个大洞洒下天光,晃得人眼晕。

王怜花和无情分头找不见踪影的人,先找到他们的是王怜花与白飞飞,在这栋小楼的最深处,有一个偏僻幽静的房间,房门大开,灰尘散落,门槛边落着一根手臂长的树枝,枝叶落尽,旁边掉着铁链与锁。

待走进一看,两个身影正背对着他,杵在一人高的木柜前不知做些什么。

王怜花瞄了一眼,根据从缝隙中看到的景象得到结论:风萧和步明灯正在撬锁。

王怜花:“……”

风萧也就算了,毕竟杀手想当贼似乎也没什么,为什么步明灯也陪着他闹?

……

无情见到风萧时,少年正在同王怜花争辩,冷哼道:“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敢说自己没有撬过锁?”

“可我没像个贼一样撬过锁,你这恶贼,不止杀人还想抢劫,看我不叫无情捕头捉了你。”

一如既往地吵闹。

不过,你虽然没有撬过锁,可你好像在我面前伤过人。

无情默默地想,有种回到汴京小院的错觉。

尤其是步明灯也在场。

温文尔雅的病弱公子与无情对上视线,微微一笑,手里的细条铁丝异常醒目。

无情假装没有看见步明灯手里的铁丝。

即使与步明灯相识有一年有余,交集不少,可他还是很难说清步明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语言是沟通的桥梁,没有人知道口不能言的步明灯的所思所想。既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妨反过来思考无论步明灯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那就是他,就算有点小惊讶,但不必太惊讶。

王怜花吵着说要让无情把风萧逮进六扇门的大牢里,仿佛忘了自己也不是个多么清白的人。

无情当然不可能把人逮进牢里,面不改色地当耳旁风,微微浅笑,与步明灯交谈。

而风萧看起来想踹王怜花,并真的这么做了。

王怜花猝不及防,被踹了一个踉跄,抬眼后与一旁表情的白飞飞对上眼睛。

白飞飞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露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

王怜花:“……你在笑什么?”

白飞飞:“哥,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