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玉笑了一下,他听出了杜隐话里面的怨气。
从杜隐的角度来看,谢恪做出的事情就好像是被他下了蛊一样,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
每个人的角度都不一样,有的时候实在很难讲清楚谁对谁错。
“他还是这样,总要给人塞一点他认为好的东西,”傅知玉叹了口气道,“杜将军真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从未跟他讨要过江南,也……不欠他什么。”
“他知道你喜欢,才把江南送给你的,”杜隐道,“我现在往前想,只觉得可怕,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他筹谋布局当然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从来都是谢恪眼巴巴地往前送,你情我愿的事情,杜隐心里知道这算不得亏欠。
“可是,为什么呢?”他憋不住地问道,“谢恪爱你这件事,我不觉得有什么,他要如何对人好,我也管不着,但是你为何这么对他呢?若只是不接受倒好了,有的时候,你也……太狠心了。”
杜隐想从傅知玉的神情中看到一点点后悔的痕迹,但是没有。
他很坦然,神色无比平静,好像什么时候都没办法叫他动容。
傅知玉从来都没打算和杜隐解释这件事情,他理解不了的。
杜隐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来,还记得自己的话没有说完。
“他昏迷之前,都在说关于你的话,”杜隐把谢恪的话说给他听,“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也许是谢恪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对他好一点,可以吗?只对他好一点,他就会感到高兴了。”
“杜将军,你对试图杀他的我说这句话,真的本末倒置了,”傅知玉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他的情绪要依赖我呢?他若是学会放过我,便不用受你说的这些折磨了,不是吗?”。
第六十七章
傅知玉和杜隐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不仅是角度不一样的问题,两个人所知道的信息也大不相同,讲三天三夜也讲不清楚的。
“我也不记得和他说过多少次了, ”傅知玉有些无奈, “谢恪若是能学会放过我, 我们自然各自欢喜,谁都没必要伤害谁,不是吗?”
杜隐没接着说下去了, 他长叹了口气道:“我希望吧。”
但是他心里清楚, 不可能的。
谢恪那个样子, 虽然可能不会像之前那样守着傅知玉,但他依旧不会放弃,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圣旨已经颁完了, 杜隐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很快就告辞回京城去了。
走之前, 他深深地忘了傅知玉一眼,却什么话都没再说了
傅知玉也转身回去了,和没事人一样。
他接了旨之后也像之前那样, 和娘亲、元明刀还有原来的王府里的小动物们过着小日子。江南本来就有各层官吏管辖着,况且还有元江行带兵守着, 他撒手什么都不管, 倒也不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