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覃眼里划过一丝复杂,“公子是想学善工坊?”
黄与义直接笑了:“公子可知如今在制图一事上,善工坊是一家独大?”
“我当然知道,你们难不成以为我是随便玩玩吗?”宋羊皱皱眉,“善工坊能做到一家独大,一是因为他成立时间早,抢占了先机,率先打响了名气,二是因为它背后有人,为它撑腰造势,三是因为它出的图水平不低。但善工坊就无懈可击吗?论制图,我不会比他们差,还请到了岁寒公子出山,论底气,我们也有人撑腰的啊。”
宋羊冲程锋眨眨眼,“不就是背后有人吗,搞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至于最后一点嘛,就是市场是很大的,善工坊看起来一家独大,但他们的受众只有有钱人,再有钱的人,也不会天天盖房子呀,羊毛不能可着一只羊薅。”宋羊道。
听宋羊说薅羊毛,程锋不知怎的,在脑子里想象了下,差点笑出声来。他遮掩地端起茶抿一口,没有人看出他方才的古怪,只有宋羊若有所觉。
黄与义对宋羊的一番话很感兴趣,他浸淫商贾之道多年,像宋羊这般态度的人实在少有。“士农工商”,明明这四样都必不可少,但商人却要矮人一头,凭什么呢?
姜覃也有同感,他虽然生于皇商之家,但自幼学的便是“跪”,跪权、跪势,因为有权有势就能有钱,但有钱不一定能买权买势,宋羊却没有这种畏缩,他坦坦荡荡。
黄与义不禁问:“公子不会觉得从商是件自降身份的事吗?”
宋羊一囧,“自降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黄与义看了程锋一眼,见程锋没什么反应,失笑着拱拱手:“是我唐突了。”
宋羊没太明白,“每个人都要赚钱的,没有钱怎么过日子,为了黎明苍生而考取功名的也是少数,大部分寒门学子读书的初衷都是为了改变生活吧。农家人呢,靠种地就能自给自足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去摆摊贩卖了,他们卖菜的时候,士农工商就会变成士工商农吗?不会的。同样是赚钱,从商还赚得多呢。三百六十行,士农工商最有名,所以我不觉得从商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商业促进经济的发展,国家要富盛,商业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