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宋羊多看了柳玕两眼。
柳玕脸色发白,像是吓坏了,但同样是来县令府避祸的,比柳玕年纪还小三岁的龙凤胎也没有他这么惊惶。
要说柳玕是被夏隋侯的身份吓到的吧,也不太像。宋羊观察到,柳玕的目光一直无措地落在虚空中,很是心不在焉。
宋羊眯了眯眼睛,他直觉,柳玕有古怪。
一时间,他也没想起来那天在街头看到的事,毕竟柳玕和那个灾民一前一后走出来,中间也隔了一点儿时间,他真没把那个灾民和柳玕联系起来。
只是想到那个灾民,宋羊忙转头对程锋说:“前天下午我们出去买糖葫芦的时候,我在万声茶馆外看到一个神色很警惕的灾民,所以我那个时候问了你灾民的情况,你记不记得?”
程锋点头。
宋羊接着道:“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个人不对劲,早知道当时就让你派人跟上去看看了。”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程锋搂着他,“别想太多了,你都没睡好。走吧,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都要天亮了。”宋羊知道程锋不希望他思虑太重,但宋羊也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呀,外头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他哪有心情像头猪似的吃吃睡睡啊。
“那我们躺一躺。”程锋改变策略,“我有些头疼,你陪我躺一躺,嗯?”
“……唔,那好叭,我就陪你躺一会儿哦。”
正好季悦也把主院腾出来了,宋羊就这么被程锋忽悠走了。
当他离开后,柳玕冷汗涔涔地抬起头,幽幽地望着宋羊离去的方向,嘴唇抖了抖,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程锋和宋羊搬进了主院的西厢房。行李自有下人收拾,程锋拉着宋羊躺到铺了新褥子的床上。
程锋一手揽着宋羊的腰,一手轻拍着宋羊的后背,宋羊本来还想跟他说说话,叨咕了几句,就慢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