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隋侯也愁,他离京的事很低调,就怕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做文章 。因为出行低调,他带的人并不多,没法借给季悦镇压灾民。他倒是能用侯爷的玉令让最近的驻军出动,但他能这么干吗?!
有人想逼安丛造反,屎盆子都准备好了,差一点就扣安丛头上了,现在安丛好不容易洗干净,他这么一调兵,岂不是“找屎”?
所以夏隋侯只能当作自己不在扬城,暂时待在县令府,门都不出了,时机合适就尽快回京。
但夏隋侯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他把自己的人手交给程锋,调查灾民的事就落到了程锋头上。
程锋倒是不介意,有些事他本来就是要查的,现在不过多一件罢了。
“——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前方传来一名妇女的哭喊,声音凄厉,听着就让人揪心。
“怎么回事?”程锋下巴一扬,示意手下去看看。
“启禀主子,是一个孩子被挂到了酒旗上!”回禀的属下义愤填膺,“酒旗下柴木高叠,还被人点了火!”
程锋面色一寒,大步赶过去。
只见一面写着“酒”字的米色酒旗迎风招展,一个两三岁孩子的衣服后领挂在旗杆上,摇摇欲坠。
离地三米多高,孩子因为害怕而挣扎,不停地哭嚎,但孩子越是动作,旗杆就晃动得越是厉害。
在旗杆底下,明显看得出是有人故意用柴木垒了一个四方形的火堆,大火熊熊,只有廖廖几个平民百姓一趟一趟地接水救火。
孩子的母亲站在火堆外围号啕大哭,她双手张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往左晃,她也跟着往左动一步,近在眼前的火熏得她发梢焦黑,她也没有半步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