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随侯没说的那几个字,是“旼帝驾崩”。
他说的这些,程锋当然也知道,不过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科举做官,所以很早他打算好了除科举以外的另一条路。
程锋太淡定,夏随侯就不淡定了,“你是怎么想的?”
“于公,太子德正心清,一心为民,大元非太子不可;于私,我与太子幼年相识,扶持于微弱,太子对我、对程家,都恩重如山,一人不从二君,我断然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临阵退缩的事。”程锋直视夏随侯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行,我就知道你不会改变主意。”夏随侯朗声笑了笑,“罢了,这皇位之争终究是躲不过的,本侯也是瞧着太子长大的,他确实比其他几个都好多了,没那么多钻营。”
做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元荆舒不年轻了,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太瞻前顾后,可是身后有妻子、有儿女,有夏随侯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容不得他冲动。可就像他自己说的,皇位之争无法躲避,没有人能在这场纷争里安于一隅。他选择太子,不仅是因为宋羊和程锋,而是因为二皇子心胸狭隘、三皇子手段狠辣,母族势力又太盛、四皇子凶残不堪,常有虐杀下人之事,五皇子和六皇子又太过年幼。
程锋说的“大元非太子不可”,意思是除了太子,没有人能真心为大元的发展考虑。身为皇氏一族,元荆舒深切地感受到了大元不再如往昔强大,但即使这样,元荆舒也没有动过篡位的念头。
“程锋先在此替太子殿下谢过侯爷。”程锋起身一揖。
夏随侯摆摆手,又看向安丛:“你呢?”
安丛拱手行礼:“安家军与夏随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夏随侯一拍手,“等回京我就找太子叙叙旧情,看一看赢面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