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时对着程锋,说完又看向元荆舒:“爹?”
安湘也纳闷着:“夫君,这般待遇从前可没有过的啊。”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灭威风,但自从两位兄长相继离世,元荆舒继承了侯爷之位后,夏隋侯府便十分低调。
不争、不抢、不惹眼,成了夏隋侯府对外的一致表现。所以,尽管以夏隋侯的身份地位,求个“乘坐肩舆”的恩典无伤大雅,但元荆舒并不会这么做——安湘正是了解这一点,才疑惑不解。
“我没有求皇上恩典。”元荆舒摇头,神情严肃:“湘儿,你可向皇后娘娘求了恩典?”
“我可没有。”安湘握住丈夫的手:“夫君,出什么事了吗?”
元荆舒用另一只手盖住妻子的手背,他本有所顾虑,但看到妻子眼底浓浓的担忧,便想起离开万康宫时和程锋的对话。
当时他叮嘱程锋:羊哥儿怀有身孕,不要加重羊哥儿的思虑。
但程锋说:不告诉他,只会让他更加不安罢了。与其什么都不说,双方都抱着“为对方着想”的念头最后却加深了隔阂,不如说开了一起想办法。
程锋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宋羊说的。
感受着手心里妻子因为紧张、不安而不断收紧的手,元荆舒长叹一口气:“我们有麻烦了。”
元荆舒面色沉郁,“皇上很关心羊哥儿。只怕是——”
他们回府后,宫里来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地送进了侯府,低调了许久的夏隋侯府,这一次再也低调不起来了。
伴着赏赐来的还有一道圣旨,依旧是米公公来宣旨,这次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少了,笑得更自然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隋侯府敦睦亲龄,协和爱子,厚人伦于家风,倡孝悌以表忠信。今,夏隋侯有嫡子元曲和,性行温良,恭俭友亲,丰姿雅悦,雍和纯粹。赐封号‘颂羊’,着即册封为‘泰和郡君’,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