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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三个被害人遇害的时间很接近不过,直接将油布包沉塘就好,为何要用竹筐?”宋羊疑问。

程锋说出他的推测:“凶手可能在假扮货郎。”一根竹担,两个竹筐,这是街头走货的货郎的标配。

“”宋羊捏紧拳头,“他真是嚣张啊。不怕别人发现,就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把尸体丢在马站也是,希望自己的‘成果’能大告天下。”

程锋不反对这个说法,这个凶犯的心智确实异于常人。他唯一在意的地方是,那天他在刑部时正好遇上将尸体抬回来的差役,当时他看到竹筐上夹着鸭绒,但池塘附近并没有养鸭的人家,后来他找遍了城南养了鸭子的地方,有一处确实丢了两个旧竹筐。

“在哪里?”宋羊追问。

两人来到书房,宋羊打开之前卓夏给他的简易城南地图,程锋提起朱笔在图上做标注:“这是马站,这是池塘,这是鸭舍。这是鳏夫的家、这是走货商下榻的馆子,这是戏园。”

宋羊看着这些点似乎成了一个大圆,心里浮现一个想法,但他不敢再先入为主,又问道:“匠心坊里的那位遇害者呢?”

“也是男子,五十三岁,眼瞎,五天前的傍晚不见,与子女同住。”

“全是男子、年纪偏大。”宋羊思索,遇害者的共通点居然只有这两条。他原本设想,凶犯挑选年老力衰、有残疾的人是因为好下手,但那两个走货商却很健康,甚至力气不小吧?而且更好下手的不是还有女人和小孩吗?

那日之后,凶犯再没有给有角先生来过信,也没有再犯案,宋羊有些急,他想引蛇出洞,又怕自己操之过急坏了事。

古语云:诱敌之法甚多,最妙之法,不在疑似之间,而在类同,以固其惑。

一个办法是逼对方出手,所以研究明白对方挑选受害者的标准,才能有针对的下套。

再一个办法是激怒对方,由徐菱出手,伪装成模仿犯,以凶手的张狂性情,必然要为自己正名。但这样做有一个风险:如果凶手真的是千面收养的那个孩子,认出徐菱手法的同时也就知道了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