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珲向来沉稳,他上前一步,略加思索后才不紧不慢地道:“父皇,儿臣并不清楚这桩案子的详情,只怕儿臣的想法会有所偏颇。”
“但说无妨。”
“父皇,儿臣听程副参领与诸位大人的辩言,只觉得双方都有理,程副参领追凶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凶手被逼入绝境才会放火,而城南百姓众多,若不是火势得到有效控制,定会酿成大祸。”
元朝珲的态度看似不偏不倚,实则话中有话:
“然而无皮血尸案在城南闹得人心惶惶,不过一月便连杀四人,这样罪大恶极的凶犯只有尽快缉拿归案才能让百姓安心过日子,左大人、关大人,诸位大人只为烧毁了房子的百姓考量实在是不妥当。”
“所以依儿臣所见,程副参领确该为他的冒进受罚,至于左大人、关大人……”元朝珲状似苦恼:“这似乎与诸位大人没什么关系。”
程锋“呵”一声笑出来,斜睨左之栋和关钿一眼:“左大人,这段时间查抄贪官的财物可清点完了?户部的账理完了?你们这么闲,我都要怀疑查抄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
左之栋让他怼得说不出话来。
程锋正视旼帝,衣袍一撩,双膝跪下,认认真真地解下腰间的配剑和头顶的武官官帽,“皇上,臣为了将凶手缉拿而操之过急,险些酿成大错,牵连无辜百姓。臣甘愿认罚,定当好好反省,恳请皇上降罪。”
说完,程锋深深地低下头。他如此明事理,倒显得着急跳脚的左之栋等人跟跳梁小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