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抖着手拿过杯子,见他脱手轻而易举让她得手,差点感激涕零,但一到手,她却没闻到酒味,再放鼻间一闻,发现杯中的只是水。
她不由有些傻了。
“你觉着是酒?”周容浚淡问,“我需借酒消愁?”
柳贞吉哑口无言。
“不装了?”他又问。
柳贞吉眨眨眼,清了清喉咙才轻声叫了他一声,“狮王哥哥……”
周容唆听着她乖巧的叫声冷哼着笑了一声,也没继续逼问下去,只是伸出手,轻碰了一下她的脸。
夜凉如水,她的脸也是冷的,没他以为的那么暖。
“长殳……”他朝外叫了一声,“关门。”
柳贞吉不由咬了咬嘴,把嘴里的话忍了下去。
不过长殳关门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回过了头,看着大门一扇扇地关上——她已无处可逃。
她看着大门,周容浚看着她。
直到大门全部关上,她回过了头,对上他的眼。
没有夜风的侵袭,烛火不再跳动,安份的烛光越发燃烧得猛烈起来,整个大厅也就越发的明亮了起来,光线清楚得柳贞吉能看清他有着伤痕的脸上,那坏死的毛细血管让他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为人太霸道,性情也太霸气,整个人蛮横霸气得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伤,哪怕他这个人近在眼前,也只会让人记住他的凶残,而看不清他清楚的样子。
从她自己来说,也是如此,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任凭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怦然心动的事情,但她却只记住了他的凶恶。
他是那种为人做一百件好事不会有人觉得好,但他只做一件恶事,满天下的人都会把他的坏记得刻骨铭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