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敛着眉,接过又拭好了的温帕,擦了擦她的脸和鼻涕。
换平时,他也就不许她哭了。
可这时候不许她哭,就显得欺负她了,他就是看着觉得眼睛疼,也只能让她哭了。
柳贞吉喝了口药,脸上被热帕子擦过一道,那浑浑噩噩的脑袋也稍稍清明了一点,她回过头,抽了下鼻子,问,“你喝没?”
“喝了。”周容浚叹气。
真不知道怎么闹的,他埋首政事不过半来年,怎地他倒下了她也病了。
看来还是得顺着她一些,这朝政事,没有处理完的一天,还是得抽空看着她一点。
要不她变了样,他都不知道她怎么变的。
“我头疼。”柳贞吉轻轻地抱怨了一句,也知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对他任性,回过头对着儿子可怜一笑,“儿子你给母后一碗都吹凉了,母后一口气喝了。”
一口一口喂着,怕是到天黑了也走了。
“诶,孩儿知道了。”周浴渝真是觉得他母后好生可怜,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他难受死了,吹着药碗的嘴越吹越快,生怕她着急。
喝完药,帝后又换了身衣裳。
两人抱着的时候谁也没显热,一分开,才知周容浚的胸口和她的背都被热汗冒湿了。
这八月的天,哪怕是四处都搁了冰块盆的皇宫,也还是冒着热气,更别论突发热寒的柳贞吉,一直就处在火热之中。
天离黑还远得很,此时正值午后还热的时候,出了宫就是一阵热浪滚来,周容浚干脆抱了她上了马车,这时马车里也搁了冰,倒凉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