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时,骆养心又说道。
“皇爷,内阁那边似乎已经把授给施奕文的官职给议了出来,内阁说既然他来自南洋,且姓施,兴许和永乐朝施家有旧缘,为嘉奖他捐粮的忠义之举,应授其“旧港宣慰使”一职……”
“有点意思……”
点点头,朱由校随口道。
“他们兴许是不想让施奕文留在京城,凭着匠作活成为幸臣吧,顾相有心了。”
如果有人看到他的样子,听到此时他说的话,恐怕会惊得睁大眼睛。
傻眼?
那是必须的。
谁能想到这个不问朝政的木匠皇帝,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即便是魏忠贤恐怕也没有看到皇帝的这一面,这或许才是朱由校真正的一面。至于魏忠贤……不过是他手中的刀而已。
“他们以为朕要的是幸臣?其实要是有可能之人,便是要个幸臣又如何?”
说话的功夫,朱由校又摆了摆手,骆养心连忙退了下去。只剩下他自己的一个人的时候,朱由校却又长叹道。
“可惜了,这世上又有几个堪用之人?”
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叹,若大的朝廷之中没有一个纯臣,皇帝要的是什么样的大臣?无非就是甘愿为皇帝驱使,为皇帝赴汤蹈火的大臣。
嘉靖朝的严嵩不是,他是权臣,他甘愿为皇帝的刀,为的是权,而魏忠贤呢?为的是权,是钱。这天下又有几个人愿意为皇帝的刀?
从小到大,朱由校见过太多的事情,他看到了父皇在皇爷爷面前的瑟缩,可即便是这样的人物,在文官的面前又是什么呢?皇爷爷不也只能是罢工抗议吗?
即便是皇爷爷有意以为福王为太子,可面对文官们的反对,他也只能服软。
皇帝……
在文官的面前,皇帝算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