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有何难,无非就是往江宁县衙里走一趟,塞张纸的事情。”
宋其玉不以为意的说道。
思忖着儿子的主意,宋仁杰皱起眉头说道。
“若是寻常人,这事便这么办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致远有大恩于我宋家,这往衙门黄册上塞张纸,寻常人可以,致远却不行,毕竟将来万一要是致远自己或是子孙要考功名,那是要查验三代身家清白的,如此,又岂能草率从事?……”
我可不是考功名的料,至于我的儿子……媳妇还不知道在那哪,施奕文心里这般想,但却不能说,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只得拱手道。
“一切全由伯父做主。”
瞥了施奕文一眼,对于他的来历身份,宋仁杰的心里总有些猜测。于宋家有大恩不假,可有些事情,必须要谨慎一些。
反复思忖着,于心里又把那个念头掂量了片刻,宋仁杰的才继续说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
见施奕文双眼迷茫不解,宋仁杰便细细解释道。
“这想要在民籍上动文章,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民籍之外倒也有些办法……”
看着施奕文,宋仁杰继续说道。
“贤侄应该知道,我大明的户籍分成民、军、匠等籍,这军户自己正统之后,便屡有逃亡,自世宗,朝廷更以募兵取代世兵军户,而军户隐匿数百年屡禁不止,其中所谓绝嗣者甚多,而卫所官佐为了避免责任,往往篡改户籍,为避免为上官发现,卫所户薄文书自然是屡遭水火侵蚀……”
冷冷一笑,宋仁杰又叹道。
“说出来,不怕贤侄笑话,宋家祖上也是随高皇帝起兵,后来列入军户,传承十几代人,虽然早就脱籍为民,可对其中混乱,还是有所了解的。”
“爹,你是说,让致远兄入籍军户。”
宋其玉的眉头微蹙,语气中有些不解,目中也尽是疑惑。心里甚至有些不悦,不过他并没有起来反对父亲。
“这军户户籍管理混乱,那年没有所谓“绝嗣”之家,致远若是愿意,我可以代为安排顶替,这样,即便是上寻三代,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
看着施奕文,宋仁杰又说道。
“也就是说,只要你咬定这个身份,除非本家冒出来,否则谁都不能拿你的身份说事……”
“可,爹,若是本家站出来呢?”
“哼哼,本家好不容易脱出军籍,又岂会站出来,况且,本身篡改文书、隐匿户籍也是大罪,站出来,可不就是自认罪名?致远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