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棍的庄丁刚一冲出来,人群立即变得喧嚷起来。
“孙公公,你想干什么?”
“孙公公,难道想用私刑不成,杜某是秀才,就是知县也不能说打便打了!”
“打你!”
孙公公冷笑道。
“干什么?今个爷们和你算算帐,刘管事,拿出帐本来,给姓杜的好好算算帐,算算他们杜家一共拖欠了多少钱粮。”
孙公公的话音落下时,一旁抱着帐册的人就揖身问道。
“公公,从那一天开始算?”
“从嘉靖三十年,从他爷爷那辈算起来!”
呃!
还有这种操作!
作为旁观者的施奕文这下可算是开了眼,这债都拖欠了几代人了。这是什么债?
“公子,这百姓拖欠官府的钱粮,是常有的事情,各地都是如此,不过,这里是皇庄,按道理不会啊,毕竟,皇庄里的佃户种的是皇家的田,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拖欠皇家的田租啊。这内官毕竟也不是的摆设啊。”
别说施奕文瞧着迷惑,就连吴义也跟着有些不知所以了。别说是拖欠皇家的庄园田租了,就是寻常佃户也不敢拖欠主家的田租啊。没道理啊。
“孙公公,我们家何时拖欠过分文?那年不是足额缴纳?况且,即便是我们想拖,也得有那个胆不是,有你们这些内官催粮,谁敢拖欠半分?”
这边杜秀才的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跟着附和了一句。
“就是,孙公公,你可得给大家伙说个清楚!”
“孙公公,我们各家各户,年年可都是足额纳的。”
“还超了许多……”
人群中的话声刚落,就听孙公公大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