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芦苇荡,施奕文继续说道。
“码头上要建仓库用来储存货物,而且还需要建船厂,毕竟,咱们现在并没有合适的海船,什么事情都要从头来,如果想要在明年把船派出去,那么现在就要招聘船匠,我算过,从建码头到造船,这些差不多需要五万两银子,现在公司的股本一共有247863两,剩下的银子除了用作备货的股本外,我还想办一所海员学校。”
“海员学校?什么意思?”
朱应祯疑惑道。
“就是专门培训船员的地方,毕竟,南船北马,咱们不能总靠着别人,尤其是江南那边,国公,您是知道的,现在江南那边的海商垄断着海上行商,咱们要是靠着他们,万一他们要是釜底抽薪,把咱们的船长、船员都挖过去,到时候,咱们就是空有船而不能出海了,所以,咱们得用自己人,我想除了在漕军里弄些水手之外,总归还是得自己培训一些船长。”
漕军!
就是专门运输漕粮的军卒,沿运河足有数万人之多,既然是到海上去,自然需要水手,自然而然的大家都把眼睛盯到了漕军上,虽说现在公司还没有一条船,可实际上,在沿河各地漕军之中,早就传遍了——西洋公司以月钱3两招募水手,对于每月挣不了一两银子的漕军来说,自然都是眼巴巴的等着招工点验的时候。
当然,就是船厂的工匠,同样也是在通州、清江、淮安等地漕船船厂作文章,那里有数千熟练工匠,只要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拉过一批人,当然价钱也要合适。但相比于此,真正重要的却是船长,毕竟,到了海上一切全都要靠船长。
“毕竟,没有船长,咱们有人有船也是白搭,毕竟,人无头不行,到了海上,没有船长,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到什么地方!”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致远考虑的极为妥当,我看这么办也合适。”
对于施奕文的建议,朱应祯自然是全盘接纳。倒不是因为他没有主见,而是因为他确实不怎么了解通海行商,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东西洋指的是什么,自然对施奕文的建议唯命是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的主见,在答应办船员学校的同时,他又问道。
“致远,这水手的事好办,我那边已经和漕军衙门打过招呼了,只要咱们要人,那边随时放人,可,就像你说的船长怎么办?我问过家里的家人,那些人在渤海里跑跑船还凑和,可出了渤海……”
摇摇头,朱应祯毫不隐瞒的说道。
“他们可还没有那个胆子,他们说,出海,不是一般人能出的!越远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