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一趟马阁辅那里,把同样的话重复一遍,他知道该怎么做。”
“小的知道了。”
在老仆退出去后,感觉已经安排个差不多的,张居正总算长松了口气。
“还好所有的一切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
又过了一会,有门房通报吏部侍郎王篆求见。与他简单的客套之后,张居正看着王篆问道。
“介东,收到宫里的旨意了,你如何看?”
王篆素来对张居正都是唯命是从,此刻他心里惶恐的很,答道:
“回首辅,陛下此次再召吕次辅入阁,莫不是想要大用他?下臣听说,皇帝命内官从内库中取物颁赐赏给他,皇帝这么绕开内阁直接下旨,下臣实在看不懂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张居正心里头,没来由的早出的这句话来,尽管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但是他却没要想到,太后居然会下这样的棋,似乎是担心他反对。
但表面上,他却不能这么说。毕竟,电视再恼火也不能忘了尊卑,并且这样的话传出去那恐怕就不仅仅只是大不敬了,杀人不过诛心。这样的话万一传到太后的耳中,到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有些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吕次辅也是难得的贤臣,诏他再次入阁,也是宽慰老臣之心,这倒也是件好事。”
直接岔开这个话题,张居正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国家国家,皇上既要治国,又要治家,家事掺进到国事之中,国事就难办了。”
精明如王篆自然明白了张居正的意思,于是顺竿儿爬帮腔道。
“其实,这钞关苛刻现在可谓是世人皆知,就是京城,没有谁不知道崇文门的朱十三个是个掉钱眼里的人,说起来,他们也实是在太过了,就连官船也不不过,这阵子,他们以官船夹带商货,从宫里转来的折子都有五十几封,按律都是要革职查办的,可官船夹带商货,却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这官船尚是如此,更何况商民?”
“如此,确实苛刻了一些,可事到如今,暂时我也不便插手哇!”
张居正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将钞关交给宫里,是我作的主,现在有人递这个折子,我看是项庄舞剑啊!我看这后头有人指使。”
这些年一直主持改革的张居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总是在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扳倒自己,只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他们就绝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那些人啊!
眼下就看到了这个机会。
“啊?”
“你说,按道理来说,子维请求致仕之后,申时行自然而然的升为次辅,所以这倒也消停了不少,可怎么会为又突然有人拿钞关这件事做文章呢?莫不是,他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尽管引吕调朝入朝是机密,可王篆却也是知道的,听首辅这么一分析,王篆才感到这场风雨大有来头,他先把眉头紧锁,思索了好一会,才狐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