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满手鲜血,一身罪孽,披上黄袍,就再不是我的夫君,不是我心中良人。”

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清晰地说出来,言罢,跌跌撞撞地离开。

一将功成万骨枯;天下易主喋血路。

这一条路走到尽头,至亲、至信、至爱,皆是面目全非。

萧长泰早知自己的妻子生性淡泊,她向往安逸无忧,知晓有朝一日她察觉他的野心,会难以接受,却不曾想她竟是如此决绝。

他赤红着眼一拳砸在案几上,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萧长卿!”

若非萧长卿算计他,他怎会如此早就被揭露出来?以至于现在妻子完全看不到希望,才会如此绝望?

萧长泰恨毒了萧长卿,一想到今日他被陛下斥责有狼子野心,他就恨不能将萧长卿碎尸万段。

“殿下,定王殿下已经知晓是信王殿下做的局。”天圆恭敬垂头立在萧华雍身后。

只要不涉及郡主,殿下还是天圆眼里高大伟岸的神祗!

萧华雍立在东宫的花园,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点点洒在他身上,他的面前是个案几,案几之上有几个瓷盆,旁边是砍下来的平仲树,天圆并不知这几日自己高大伟岸犹如神祗的殿下,正在琢磨着弄出一盆平仲盆景赠给沈羲和。

“让他们把老五的人推到河西节度使上。”萧华雍填平土壤,开始修剪枝叶树干。

“让与信王殿下?”天圆一愣,“殿下,河西节度使是西北过道,信王殿下本就想要这个位置,日后好为烈王图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