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勿恼,阳陵公主恐是年幼,见殿下许久未回应,便有些担忧殿下是否摔伤,长陵公主的回话,才是令昭宁大开眼界……”

沈羲和顿了顿,对沉着脸的祐宁帝又学了长陵公主的话:你怕什么?便是摔伤了,阿爹也只会觉着他无用。

沈羲和说到这里,萧长庚露出恰到好处的失落和强撑的笑颜。

“陛下,阿爹常说十根手指都有长短,往日在西北我若犯了过错,阿爹必要一道责罚阿兄,非是偏心于我,而是兄长应当有照顾幼妹之责,昭宁依稀记得十二殿下与二位公主同岁,却比二位公主小了几月,怎地还要弟弟谦让照料姊姊?

阿爹也不喜欢家中庶妹,可吃穿用度也从不曾苛待,更是不许我与阿兄欺辱。

反观十二殿下,难道京都教养子女与我们西北不同?”

沈羲和问得极是诚恳,就差没有把祐宁帝不会教养子女这句话说出口。

偏偏人人都知道她的意有所指,却就是拆开了也凑不出这句话,想要扣她一个不敬之罪都不成。

萧长庚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早闻沈羲和之名,但他年岁不到,宫中又无地位,除了在太后寿宴远远见到一面之外,便再无碰面。

沈羲和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但身临其境感受她对陛下冷嘲热讽,还是说不出的震撼。

偏她又不咄咄逼人,又有理有据,陛下发作不得,只得由着她奚落,今儿她不仅奚落了陛下,连同两位公主也没有放过。

“昭宁,长陵是因何而摔断鼻梁?”祐宁帝涵养再好,作为一个帝王,面上也挂不住,隐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