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复又看向萧长赢:“你莫要以为我无心帝位,你就可以相助于她,太子殿下便是当真命不长,他也绝非等闲之人,我尚且未曾将他看透,他未必容得下你的心思。

另,你要做好……无怨无悔的准备。”

当年他就是没有参透这点,才会致死也不曾让她对自己有半分动容。

人心肉长,会疼会累,会苦会恐,这世间哪儿有无怨无悔的给予,不求丝毫回报的情意?

他不想唯一的弟弟如他一样,累了倦了伤了痛了,一颗心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从在自我厌恶与折磨之中变得面目全非,最后伤了自己也推远了她,徒留一生的追悔莫及。

“若能倦了也好……”萧长赢低声呢喃一句,抬首又将酒壶里的酒灌入口中。

萧长卿顿了顿,将陶埙凑在唇边,一首柔和的曲子倾泻而出,随风卷起落叶,飘向远方。

萧华雍还不知有人已经在盼着他早死,然后要帮他照顾老婆孩子,他好不容易把祐宁帝和太医令给打发,迫不及待问天圆:“呦呦给我送的礼呢?快给我取来!”

那日地方回来,就把殿下亲口索要生辰礼之事用一种见鬼的表情复述给他,天圆用一种地方目光短浅,没有见过世面的目光鄙夷了弟弟一把,就留了心。

各方送来的贺礼都要他过目轻点,特意将郡主府送来的单独放一边,第一时间便给萧华雍取来。

礼盒从大到小很大的一摞,东宫生辰礼肯定不能只送一样,萧华雍扫了一遍,精准地将倒数第三个抽出来,抱到寝榻上去打开,解开绑着的红绸,他还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