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刺史不觉荒谬?”沈羲和眸中划过一丝嘲弄:“我到此不过半个时辰,与你未曾单独见面,皆有唐郡守在侧,此物由你的心腹身上掉下来,郡守与郡尉看得分明。
于刺史,你要喊冤,你要寻人替罪,也寻个说得过去之人。”
于刺史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沈羲和无视他,看向唐眷:“唐郡守,事发于你的府衙,随着于刺史是你上峰,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守不若将于刺史先收押,再上奏陛下。于刺史既然口口声声攀咬于我,我自然也不会离去,就留在此地,由陛下委派之人查个清楚。”
好吧,这位郡主连留下来的理由都如此冠冕堂皇。
唐眷想着她竟然大胆到众目睽睽之下让下属嫁祸于刺史,且弄了两个目击证人,就觉得这为郡主有勇有谋,行事周全,滴水不漏,日后最好莫要得罪。
“郡主所言极是,我与郡尉亲眼所言,此物由于刺史带来之人身上落下,至于此物是否步世子所中之毒,还需查验。”唐眷也是谨慎不留任何疏漏,且所言句句客观无丝毫偏袒。
郡尉倒是很想说一句,他没有见着,但这么明晃晃的事情,除非他眼瞎,只得干巴巴道:“此事尚有疑虑,于刺史并无毒杀步世子之由。”
“郡尉如何得知于刺史并无缘由?可有证据?”沈羲和慢条斯理地问,“若是有,便请郡尉拿出来,以免造成误会,让于刺史凭白受了冤枉。”
“下官……”郡尉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问,“郡主何以认为于刺史有毒杀步世子之嫌?”
“郡尉说话真是令人费解?”沈羲和上下打量一番,“郡尉是武官,平乱擒贼才是职责,这等查案捉凶之事,不宜插手。”
讽刺了郡尉一句,沈羲和才接着道:“步世子中了毒,昏厥前指证是于刺史下毒,而于刺史带来之人身上掉下了疑似毒药之物。这难道不应当收监追查?怎地就成了我认为于刺史是下毒之人?我可是由始至终言明有嫌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