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阿爹灭了我的国,杀了我的父,此仇不共戴天。”

正如当年她对祐宁帝高喊的话:“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定要你追悔莫及。”

“你以为,西凉那么多公主,为何你能活下来?”萧长瑱声音无力而又轻,轻得仿若烟雾,风吹便散。

“哈哈哈哈哈……”李燕燕忽而一阵放肆的长笑,笑得眼中含泪,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我该感谢你么?感谢你求得陛下饶了我一命?让我成为陛下昭示对西凉宽容安抚的棋子,让西凉皇室怨恨我的怯弱,不敢以死明志?”

说着,她豁然站起身,透着水光的双瞳蓄满力量和恨意:“若是可以,我真想求你,当年让我一并随着阿爹随着西凉而去,你留着我,全了你的私欲,却让我每一日都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萧长瑱我不会感激,我甚至憎恨你,憎恨你让我活了下来。”

她眼底犹如实质的恨意,化作一柄利剑只穿萧长瑱的心,他受不住后退几步,撞倒木施,才勉强稳住身子。眼角的刺痛再也无法隐忍,泪水滴落,他捂着心口,将喉头的腥甜强行压下去。

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映入她的眼帘,李燕燕别开脸。

“原来……原来……你一心求死……”萧长瑱抹去脸上的泪痕,“是我错了……”

李燕燕紧紧捏住手中的象牙梳,指尖用力险些将之掰断。

垂眼,萧长瑱失神地问:“你和谁串谋?”

那些钱财转到了何处?就凭李燕燕一个人,便是拿了他的印信也不可能行事如此周全。

“与你无关。”李燕燕冷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