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得起。”祐宁帝爽朗一笑,“日后我们还是儿女亲家,你看看朕这些儿子,哪个入你眼,由你挑。”
君臣之间,倒真像寻常世家,沈岳山依然恪守礼仪:“诸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呦呦自幼在微臣膝下,西北艰苦,她又生来娇弱,她乖巧温顺,微臣难免偏疼一些,择婿攸关一生,微臣不好做她的主,只盼她自个儿选的,日后好与不好都不怨怪微臣。”
“昭宁可不娇弱。”祐宁帝道,“她比朕的公主还多几分果决。”
沈岳山也笑道:“在西北微臣与犬子多有偏袒,养就了她几分霸道和蛮横,莫要冒犯公主便好。”
一君一臣,话里有话,一个听着都是赞扬,实则藏锋;一个听着都是谦虚,实则暗讽。
祐宁帝留了沈岳山用了夕食才被放出宫,萧华雍亲自去送,沈岳山打量着他。
脸白胜女郎,眉目清如画,身板看着也不打结实。
沈岳山总觉着自己闺女是不是看上了这副皮囊,那些说给傻儿子的话都是忽悠傻儿子的借口?
沈岳山眼底的嫌弃丝毫不做掩饰,萧华雍依然笑容谦和,只有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才不会谄媚女儿倾慕者的身份,任何一个将女儿当做心头宝的父亲,都看不顺眼要娶走他心头宝的儿郎。
沈岳山的挑剔与嫌弃,萧华雍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心里喜不自禁,若非沈羲和与沈岳山说了些什么,以沈岳山在陛下面前的城府,怎会对他如此直白表露情绪。
这意味着沈羲和要嫁他之心是坚定的,无论什么缘由,他都高兴。
“七郎也学了一身武艺,改日寻西北王讨教。”萧华雍谦逊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