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语调轻缓,声音飘渺,拂过王羽徽的耳畔,散于丝竹之声中。

王羽徽面色微变,王政因何而被停职了一段时日,皆是因为太子殿下。若是在这之前,他们都不确定是太子殿下有意而为,那么今日陛下暗示要将沈羲和指婚太子殿下,他们就觉得当日之事绝非巧合。

沈羲和轻点赤色的唇瓣舒展,噙着一抹笑意转身与旁的来恭贺的女郎互相过礼。

王羽徽与胡潆绕两人面色都不好落座,沈璎婼也来参加了沈羲和的及笄礼,她远远看着人人都争相讨好沈羲和,她就像高悬的皓月,被众星捧月,清冷而又孤高。

乐意之时便含笑应答,不乐意当即沉下脸,也无人会觉着她失礼,反而陪着小心自省,忐忑不安是否自己何处言辞失当,惹了这位郡主不悦。

说一丝不羡慕,连她自己都不信,深吸了口气,沈璎婼趁着无人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侍女离席,去了一趟恭房就不再回去。

她没有错过那些在她和沈羲和身上来回扫视的目光,他们在对比她与沈羲和。

“县主,人生来便有不同,有些福分是艳羡不来。”乳娘谭氏看着临湖而立,宁愿冒着寒风,也不愿回去的沈璎婼,轻声安抚。

沈璎婼侧首笑容勉强地看着谭氏:“乳娘,我知晓,只是不愿回去被人怜悯。”

那些人有何资格怜悯她?她便是庶出,她留着至尊萧氏皇族和赫赫威名沈氏的血。她只是顶着庶女的名头,她的荣华富贵都是她们可望不可即。

“县主能明白便好。”谭氏松了口气,欣慰地笑了,“县主知晓便好,她们是嫉妒县主,却又不敢多言,故而只能在县主不如意之处抬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