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再次沉默,调查出来的结果如此,然而他始终不信自己的嫡长孙会自尽。
王政的态度让祐宁帝怒极反笑:“你是觉着他受不了用刑而自尽,还是为了保住你自尽?”
“陛下……”王政面容悲戚,他张了张嘴想说他没有要害太子,可上次祐宁帝给他看的关于上元节之事,他根本解释不清楚,他有害太子的前科,哪怕他本意只是想逼迫太子露出马脚,并不敢生出弑杀储君之心。
然则,此刻解释这些都过于苍白。
“王政,朕将你从嫡次子扶到家族,越过你的嫡兄。”祐宁帝面无表情看着王政,“将你从一个九品小吏扶持到今日三相之一,朕自问对得起你。”
王政眼眶泛红,又一叩首:“陛下知遇之恩,罪臣铭感肺腑,唯有赤胆之心方能回报一二。这些年,罪臣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违逆陛下之心。唯独上元节,罪臣一时心切,对太子大不敬,请陛下责罚。”
他只认上元节之事,其余并非他所为,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够掉入如此大的陷阱,而给他挖陷阱之人,不过刚刚弱冠之龄。
皇太子,人人都忽视之人,才是最可怕之人。
他狠到为了对付自己,不惜冒险用剧毒毁了一双眼睛。
直到此刻,无论是王政还是祐宁帝都没有想过萧华雍的眼睛是之前就受过伤。
只因萧华雍回京之时还无损,回京之后在他们的认知里,双目未曾受过损伤。
“蓟州缺个郡守,你去吧。”祐宁帝许久之后有些疲倦道。
王政绝望地闭了闭眼才叩首谢恩:“陛下,太子绝非池中之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