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此事孩儿如何能高瞻远睹预料到如此深远?”平遥侯世子有些憋屈,不就是寻常一件事儿,他看上安二郎的人参,顺手帮安二郎猎一只梅花鹿。
这等事儿多寻常,两家虽不是世家,可都是朝廷重臣,求上了门,又带了厚礼,哪怕是不贪图人参,也不好拒绝啊。
平遥侯想一想,也觉着不应该怪儿子,但想到安氏的下场,想到太子妃设局之精妙,令他这个浸淫官场数十载的老家伙都毛骨悚然。
每一步都看似寻常之事,令人生不起半点防备之心,每一步都精妙至极,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无论是被害者还是被连累者都在事发之前难以察觉的死局。
等发现之后,早已经被死死束缚,难以挣脱。
深吸一口气,平遥侯转过头叮嘱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女儿:“二娘,你即将嫁入天家,余府素来只忠于陛下,昭王殿下看着也不是个没心思之人,若能多劝劝,你便多劝着点。”
太子妃,太子妃只差昭告天下,陛下她都不放在眼里,她如此张扬是要告诉所有人,她的野心,东宫妃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开始。
如此心思缜密,手段凌厉,背后又有西北,想到如今西北完完全全落在沈岳山父子手中,陛下苦心经营多年的暗桩被拔除的干干净净,平遥侯就隐隐觉着时局不妙。
陛下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南征北战身体里的暗伤不少,已然开始向着日落,而太子妃却宛如旭日,势不可挡,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谁胜谁败,经此一事,只怕无人敢断定。
“是,阿爹。”余桑宁乖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