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低声一笑,拇指微微施力,轻轻安揉着沈羲和的脚底:“他们不止对此好奇,更对我如何搭上铁索好奇。”
两岸相隔甚远,用抛得是不可能抛到对岸,下方河流湍急,泅渡或是行船都不成。
只不过这终究是他们解不了惑的难题,对岸算得上是个孤岛,要绕行极其远,才能顺着分叉的平静河流从另一端上岸,萧长卿与萧长彦纵使有心探查究竟,也无力实现。
“我见铁网滑下来时,有火花迸溅,铁网与铁索当真不会磨断?”沈羲和仍旧有心忧心。
“磨损自是有,磨断却非三五日,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何时,倘若当真还要延绵一两月,你也无需担忧,我会令人时刻查验损耗,已经命人再赶制一些,以备后患。”萧华雍眉目从容,“运粮之事,你无须担忧,粮物运至,分发之后,当务之急,是挖渠掘道,引流入海。”
“外祖父他们把挖掘之道规划好了?”沈羲和闻言问道。
萧华雍给她擦干净脚,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榻上,用兔皮小毯子细心裹好,这才去洗了手,熏了香,拿了几个画轴。
沈羲和半靠在软榻上,随手取出一卷展开,画卷上是这个县粗略的舆图,用不同颜色的颜料勾勒出各处积水情况,土质问题,是否适合挖掘,尽可能避开了民宅,但仍旧有少数避无可避要推倒征用。
沈羲和一卷卷展开,脑海里不由浮现这个河道挖出来之后的模样,越看双眸越亮:“若是成了,日后此地再无水患之虑!”
这是陶专宪与仲平直早一个月前就隐有计划的水利工程,是得到了沈羲和与萧华雍的支持,二人才不辞辛劳每一处落到实处,以最快的速度上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