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现在都说不准,他和沈羲和若狭路相逢,彼此间又无情谊可言,他们之间谁胜谁负?
“不过是现在这般庆幸罢了。”沈羲和淡淡一笑,“若你不曾倾心于我,只怕也会觉着有我这样一个敌人,人生一大乐事。”
独孤求败是一种难言的惆怅与寂寞,棋逢对手未必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较量,生而幸,死亦欢。
“呵呵呵……”萧华雍低低笑出声,他很难不赞同沈羲和之言。
看着他心情畅快,沈羲和道:“北辰,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赌约?”
“自然记得,呦呦你赢了。”萧华雍痛快点头,“呦呦要我做什么,直言便可。”
沈羲和绽唇,牵了萧华雍的手去了她的香房,珍珠立刻抬了托盘,有画笔,有长短不一的细针,有金色的颜料……
“呦呦这是……”
“为我画一个永不褪色的花钿吧。”
像黥面一样,深深刺入肌肤,洗之不去,刻在眉心,正如他长在她的心口,再也抹不去,也再也不会有任何可代替。
几乎是一瞬间,萧华雍就领悟到了沈羲和的用意,他喉头发紧,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呦呦,你不应该被束缚。”
若有一天他不再能够伴她左右,他情愿她渐渐将他忘记,将他放下,破茧成蝶,再寻新生。
“愿赌服输。”沈羲和眸光平静而又坚定,“北辰,你要知晓,若心如磐石,有无约束都难再移;若心如柳絮,便是无风也能飘荡。”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束缚,也不是什么承诺,只是她想要表达她的心,以及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低头盯着沈羲和被他握住的手好一会儿,萧华雍才抬起头,冲着她展颜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