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请赐教。”萧长卿是信得过沈羲和的谋略。

“陛下欲见皇伯,是因当年皇伯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心有不甘。这些年皇伯不但没有灰头土脸,还成了气候,更是带人搅得他不得安宁。”尽管这些都是萧华雍借萧觉嵩之名所为,但在祐宁帝看来只是萧觉嵩带给他的怒火。

“陛下想来不愤已久,否则绝不会如此不顾脸面,扰先祖清宁也要逼出人来。”

当年陛下登基都不曾挖坟掘墓,将厌恶的嘉贵妃给迁出皇陵,如今却顾不得这些,以此来逼迫萧觉嵩现身,可见陛下之急迫,也或许是萧华雍下的毒,以及沈羲和那香墨日夜侵蚀着陛下的五脏六腑,致使陛下隐感时日不多,这才越发急切。

萧长卿颔首,认可沈羲和的分析。

“陛下现在攒着一股气,要撒在皇伯身上。”沈羲和接着道,“可若陛下知晓皇伯不在人世,是否会心下不平?”

“你要让陛下知晓皇伯已不在人世?”以此令陛下引以为憾。

“仅是如此,自不能成事。”沈羲和端起水杯,润了润唇,才继续,“要让陛下知晓皇伯不过一个月前刚刚逝世,他只是来晚了一步。

且皇伯是毫无遗憾辞世,因他已经了却心愿。”

“了却心愿?”萧长卿隐隐察觉沈羲和要怎么做,却又没有完全理清头绪。

“比如,他早已给陛下下了毒,比如他早就让陛下用了一种可致人衰竭的香墨,此非毒,却无可逆转,他不过是先一步下去候着陛下罢了。”沈羲和眉眼的笑意越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