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昀动作一顿,松开帕子,将江眠抱紧了些。
江眠能感觉到,他并不是在生气,反而情绪有点低落。
“李詹事是坏人吗?”江眠吻了一下他的侧脸,轻声问。
“庆雅阁与他有关,借着孤的名头……”晏清昀停顿片刻,微微抿唇,“这夏国,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千疮百孔?”
虽说只要早日发觉便可防范,不至于造成祸患,但晏清昀依旧认为,他这太子之位,做得实在不够称职。
“晏清昀,你才多大?今年刚刚大婚,接触朝政的时日也并不久,”江眠一眼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更何况那东宫詹事之位,不也是父皇为你安排的吗?”
“是,孤还年轻。但联想起这段日子的诸多事情……夏国如今所谓的繁荣,仿佛就像一道幻象,随时都可能被打破。”
江眠顿了一下。说实话,他怀疑在原文中没提到的后续里,夏国确实有灭国的可能性。
但晏清昀早就改变了许多即将发生的祸患。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道:“无论在多么繁荣的朝代,阳光的背面都会有着提供蛀虫栖息的阴影。夏国能够屹立不倒,正是因为有你和父皇这样的掌权者,让他们只要触碰阳光,便再无一丝生还的可能。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京城的捕快恐怕也要吃不上饭,回家种田了。”
“……你说得对,”晏清昀沉默片刻,微笑着揉了揉江眠的脑袋,“抱歉,是孤想得太多,竟然还需要眠眠安慰。”
江眠乖乖被揉,鼓起脸:“夫君,你每天都想得很多。”
“嗯,孤平日里面对这些官员,确实也不会全然信任。”晏清昀逐渐想通了,淡淡笑道。
“什么全然信任,恐怕连半分信任都没有。”江眠微微挑眉,补充道。
他还不知道晏清昀是什么性子?
“只信任你,”晏清昀低头吻了吻他的眼尾,“眠眠,你又立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