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只知道,太子殿下从勤政殿回来以后,第二天又一次没上早朝。

好在这回晏清昀还不忘提前跟他父皇请了假,非常有先见之明。

而那年前向来生意红火的庆雅阁,在腊月伊始便毫无预料地关门大吉,被官兵团团围起,引得京城众人猜测纷纷。

直到后来门前贴出了告示,此酒楼已被皇家接管,等到新年后才会再次开业。

不知情的百姓们倒是没当回事,而家里稍微有点朝中关系的却都胆颤心惊,下意识开始小心做人。

由于陛下重视,这件事查得极为迅速,甚至还牵扯出了一系列的失踪案子。

原来有不少的清倌都是被诱拐而来,懵懵懂懂就变成了庆雅阁的所有物。官家尽可能帮他们联系上了正在寻亲的家眷,剩下的暂时也被妥善安置在京城慈善堂,至少能够安安稳稳过个好年。

还有那些不知庆雅阁深浅的穷苦哥儿和女子,他们看着这酒楼里的清倌衣着华贵、生活惬意,平日里只需弹琴唱曲儿甚是风雅,并不像那什么醉湘楼一般卖艺又卖身,所以才年纪轻轻便咬牙签了卖身契……谁知一如其中深似海,无处告官,再也出不来。

能在接客后被京城里的“贵人”相中、赎走,都已经算是幸运。

但如今这些贵人也不再贵重。

这仿佛变成了一场京官的年前清算,借着人证与那些掌柜提供的书信证据,又乌泱泱牵出了一大批人。

而那些安分守己的,如同喜从天降一般被提了官职,这月底发的俸禄都会多上不少。再加上恰好要过年放假,新官上任之前还可有所准备,等到年后再好好接洽。

唯一倒霉的是牢狱堪称人满为患,大理寺负责审理查案的官员们也不得不连夜加班。

至于那木子渊……

“孤不会见他。”晏清昀颇有求生欲地提前说。

彼时江眠懒洋洋地靠在榻边,弯了弯眼睛:“是吗?听说他也是沉鱼落雁……”

“谁也比不过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