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您岂不是可以一边当我师尊,一边去找其他的炉鼎……”江眠委屈道。

“……江眠,你脑袋里怎么装着如此乱七八糟的事情?本座只是出去找些对修炼有益的东西,”晏无归忙不迭解释道,“看到没,这是墨霜岩,还有那百年一开的玄冰昙莲,本座有了这些宝物,何必再找什么炉鼎?”

“既然您一直都能借助天材地宝来修炼……”江眠的眼泪将落未落,却软软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那为何在我来之前,您从未停止过收集炉鼎的命令呢?”

晏无归僵在原地,无话可说。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江眠扯着他的衣摆,替他作答:“难道师尊太寂寞了,其实只是想找一个道侣吗?”

晏无归愣了愣,立刻反驳道:“笑话。”

“您孤零零地守在空荡的宫殿里,无人接近,谁都怕您。您之前还说,曾经的好友不是死了,就是与您反目成仇,”江眠吸了吸鼻子,不顾晏无归身上逐渐散发的威压,继续道,“所以您才想要有人陪伴,却不希望那人是迫于您的威名选择停留……而是心甘情愿。”

这话让晏无归听得心绪莫名烦躁,他脸色微沉,下意识冷硬回道:“江眠,或许你有所不知。别看本座在修真界人人喊打,但实际上,多得是人不要命地扒在本座身侧,想要自荐枕席。”

江眠那番言论是否准确,晏无归不愿深想,但他可以确定自己此刻没有说谎。

但话音刚落,他忽然在江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格外危险的气息。

转瞬即逝。

晏无归还没反应过来,江眠再次变得柔软无害,用那双漂亮的淡色眸子定定看着他,目不转睛。

“自荐枕席。”江眠轻声重复。

晏无归微微一僵,方才的烦躁之意不知飞去了何方,甚至有些紧张。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