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试穿婚服时,江眠只是穿了罗裙,就已然让他心中震荡。

如今再配上绣着七彩祥云的华丽霞帔即便江眠禁止他使用神识,禁止他提前窥探红盖头下的风景,晏无归也不禁感到庆幸。

多亏他没有让江眠穿成这样出去。

否则他会想把那些宾客全都杀个干净。

晏无归闭了闭眼,逼迫自己冷静。

他走上前稳稳托住江眠的手臂,带着他一道跪在正殿中的软垫上,认认真真拜了父母的牌位。

不拜天地,只拜高堂。

随后,他们转过身面向彼此。

自从晏无归“叛出宗门”以后,他再也没有对任何活人弯下膝盖。

但此刻,当他耳边传来清脆的首饰碰撞声,当他想把前额贴在软垫之上,却意外磕到了藏在红盖头下的凤冠,当他听见江眠轻轻地笑。

夫夫对拜,很有必要。

拜完之后,就是洞房。

这世上不会有人胆敢闹他晏无归的洞房。

江眠也不需要被人搀扶,自己迫不及待地跑进寝殿,乖巧坐在换了大红被褥的床边,随后立刻安静下来。

晏无归垂眸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反身将殿门关紧。

回头一看,江眠依然安安静静,唯独那白皙纤细的双手绞紧了宽松袖袍,瞧起来格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