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若是南方革命党以此指责大总统,我等自当为大总统申辩……”
梁士诒连忙开口劝说道,在这间房内的都是袁世凯的心腹,岂会不知,之所以准国会开幕、请宋教仁来京,是因为大总统已经控制了国会,这时候有必要对宋教仁下手吗?对于大总统来说宋教仁活着,反而比他死了更有价值。至少宋教仁能约束革命党内那些叫嚷着“二次革命”的野心之徒。
“我一生代人受过无数,今日我不杀钝初,而钝初却因我而死,即便辩怕也难辩啊!辩有何用!”
说着袁世凯惘然一声长叹后,面上尽显苦楚之色。内间滋味怕也只有他一人才能体会。
“大总统,这不见得不是好事!”
这时段祺瑞冷哼一声,脸上全不见一丝波动,就像一个小时前,他知道宋教仁遇刺时,也只是轻哦了一声,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浊者虽不一定自浊,过去宋教仁活着的时候,有他压着孙大炮、陈其美那样叫喊着“二次革命”之徒,而今,若是大总统和中央在宋案中能保持公允之立场,自然取信于民,再则,这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
段祺瑞这么一说,只让屋内众人眼前一亮,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
“大总统。若是,到时革命党中倡导二次革命之徒,定以宋案为借口,断然行以叛乱,必定将不为民众所以,现今地方上的那些政客、党魁、军阀,彼此间也是争斗不休,地方各界人士无不希望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来加强统一,所以……”
“是啊,大总统,这没准就是一件好事,革命党人或是进行所谓二次革命,咱们正好借此统一了全国,如此岂不是更好……”
相比于先前讨论“宋案”,这会房内的梁士诒、段祺瑞、段芝贵等人,反倒是开始设想起如何利用“宋案”谋求名正言顺加强统一了。而静听他人建议的袁世凯则是不时点着头,偶尔用手指抚一下胡须思索着,不过面上的忧色却慢慢慢消失了。
而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赵秉钧却突然开口说道。
“大总统,当务之急是应立即致电江苏都督程德全,要求迅速缉拿凶犯,按法严办,以维国纪!”
赵秉钧提出这个建议时,更多的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有抓住真凶,才有可能洗刷可能扣在自己身上的屎盆子。
“嗯!智庵所言极是!”
袁世凯点点头,到是没有反对,随后在沉思片刻后,又看着赵秉钧说道。
“我现在给口述一份报告,若是宋钝初……再发出吧。对于宋钝初国务院从优议恤,……前农林总长宋教仁,奔走国事,缔造共和,厥功至伟。适统一政府成立,赞襄国务,尤能通知大体。擘画劳苦,方期大展宏猷,何遽闻惨变?民国新建,人才难得,该凶犯胆敢于众目睽睽之地狙击勋良,该管巡警并未当场缉拿致被逃逸,阅电殊堪发指。凡我国民,同深怆恻。”
此时袁世凯的态度发生了此许变化,相比于别人肯定会扣到他脑袋上的屎盆子,现在他反而更关心如何利用宋案达成自己的利益,心境的变化,相比于之前希望宋活,现在他反倒是希望宋死了!
(历史总是如此,太多的迷团,太多的……无论如何,对于袁世凯来说,宋死,虽说弊大于利,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机会,一个等待一年多的机会!或许这就应了那句屁股决定脑袋吧!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