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胡子呀,我记得当初咱们哥两可是在半路上就汇在一起了,最早的那一仗吧?少字我记得你当时心里是那个慌啊,最后还让哥哥我踢了一脚,才把你小子赶上前线,现在出息了,当旅长了啊。”
听着马南坡的话,众人都笑,徐涛更是眼里带着喜色,话里带着敬意的说道。
“若是没兄长那一脚,怕这……打那起,我就铁了心认下了兄长,当初林虎事……这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寻思着这两年的事儿,想着,还是黑脸哥在的时候,痛快些,公平些”
用力的点点头,马南坡瞧着第三旅旅长吴浩看去,和他并不是旧识。 就到~
“吴旅长,咱们虽说不是故旧,可是知道我马黑脸的人都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亲朋故旧之说,待兄弟部属唯有公平公正四字。‘
公平、公正
此话一出,只让吴浩心头一颤,他看着马南坡那张白净的面庞,怎么也担不上黑脸之说,可知道马南坡的人都知道这黑脸说的是什么“黑脸无情”,这是大家伙提到他时常说的一句话。
当初第八师内哄,林虎团遭强遣,整个南京即便是林虎的故旧亲朋也没人为他说一句话,只有马南坡这个和林虎没有任何交情的军法官为其仗义执言,公平公正这四个字从其它人嘴里说出来是笑话,可从马南坡口中吐出来,却没人会怀疑。
“谢长官”
立正敬礼,吴浩并没有说什么费话,只要这马黑脸能做到这四个字,他就认这个师长。而这时马南坡又挨个的和其它六个团长、参谋长数说过去,认识的提起当年生死与共、快意军兴的旧事,就像娘们坐在炕头上拉家常。十几个汉子说着说着,提着当年的在猴子山、天保城丢下的兄弟们,甚至禁不住哭了起来,而马南坡也哑了嗓门儿。
挨着说过一遍,马南坡这才拉过一张椅子大咧咧地坐了,招招手示意大家也都坐下来,这会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外人,所谓的“外人”此时大都已经离开了。
看着众人,马南坡长叹一声说。
“当初武昌军兴,我从广西,你们有湖北的、有湖南的,也有江苏的,都是山南海北的为的是个啥子,为的不过就是四个字,“国家”、“民族””
十几个旅团长参谋长乍一听这话,都起愣来。
“咱们是中国人,当年反清,为的是中国的富强,民族的独立,可现如今呢?这民国建成了,国家自当兴以建设,可兄弟们又干了什么?今天我来这儿就是把心里话跟你们透透底。这仗咱们不能打打个啥呀?弟兄们淌血送命,是为了谁党说是大总统杀了宋教仁,可那些凶犯,在租界的时候,一个个都安安稳稳的没个人事,这边一交出来,人就死了他们说是大总统指使人灭口,老百姓不知道,咱们就不知道,上海是谁的天下?上海警察、监狱是谁管着的?我马南坡是军人,我脑子里只认两字,国家这糊涂仗,我马南坡不打,我也不希望兄弟们打。”
话语稍顿,马南坡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似在思索着,于是便继续往下说去。
“我等军人,当为国家之军人,以武争是非,以武论对错,那岂不是谁拳头硬,谁当家吗?这打内战,是我等军人之耻,更是我民国之耻,他孙中山大义我不知,袁世凯大逆我不闻,但是马某却拿定主意了,打国战,我马南坡,眉不皱,眼不眨,若退半步,马某断子绝孙可若是打这种糊里糊涂的内战,即便是枪口顶在脑门上,我也不会打,也不会让兄弟们打,我马某不当国家罪人,也不愿意咱们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当国家罪人。”
众人一个个眼也不眨地听马南坡把话讲完,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本来就不愿意打这种糊涂仗,徐涛先回过神来,立即大声说道:
“师长,这仗咱不打了,可北边若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马南坡一挥手便直接说道。
“北方,北方自然有人去交涉,我等身为军人,不问政事!更不能任何野心之辈或政党若蒙蔽国民,为其的私利,而沦其刀柄,行乱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