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人兄,让我们再度携起手来,奋斗在一条绳上如何?”
徐世昌端起杯,还是淡淡笑着。
“菊人老矣,有负众望。”
“老当益壮国家、黎民都盼望你。”
“盼我?”
徐世昌摇摇头。
“我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罢哩,罢哩。这些年,一切都习惯了,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诸位,喝酒,喝酒”
在一旁沉默多时的杨度,点
“啊?这个发了霉的老相国真的要学那朱希真一心爱山好水去了吗?果然如此,到也是一个聪明之举。”
在今日的宴会上,杨度是比较消沉的,他下定决心,像当年徐庶进曹营一样,一言不发。有化么好说的呢?
民国了,杨度认为一切都不维新的维新了,他心向了袁项城,倾其全力,要实现一片新天地。他无意与袁平分秋色,他只决心做一个辅佐袁的好“内助”,做一名有作有为,又不显山不露水的“宰相”。一直以来,他在中南海也没以宰相自居。不想,袁世凯当了正式大总统之后,宰相这一缺并没有青睐他,而是三邀四请要托付给大清王朝的内阁协理大臣。
面对这种局面,杨度也心灰意冷了。若非十分不得己,他真不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他本来想,这次宴会的结果是:袁世凯在大庭广众之下拖也把徐世昌拖出来,按也得按到“国务卿”的位子上;而徐世昌,一定是半推半就,造成一种无可变更的事实。
现在,袁世凯是初衷不改,恳请再三,那个徐卜五,却真的不愿出山。尤其在他明明白白地朗诵出朱敦儒的《鹧鸪天西都行》之后。他心上的一块沉沉石头总算落了地。朱敦儒,字希真,南宋绍兴进士,为秘书省正字,擢兵部郎中,迁两浙东西路提点刑狱。靖康之难,他离开官场,过起遁世隐居的生活,再不出仕。徐世昌借他的词句,显系有效法之意。杨度终于端起杯,来到徐世昌面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他一杯。
和杨度同病同态的,是政治会议议长李经羲。这个曾经领衔奏请朝廷立宪和召开国会的原云贵总督,此番出任政治会议议长便打定主意夺“相”位。李经羲的政治会议确实为袁总统的立法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在他翘首以待相位时,他也发现了袁世凯青睐的不是他,而是徐世昌
在杨度敬完酒之外,李经羲满面笑容走向徐世昌,至少现在可以断定一点,徐树昌没有“出相”的心,既然这样,可不能表现的太过小家子气。
就在这时陆军次长徐树铮却急步地过来了,他喊了一声。
“大总统!”。
然后便行了一个军礼,自从“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成立后,实降为大元帅办事处下一“办事员”的陆军总长段祺瑞便不再理事,则由徐树铮代行陆军总长之职,一时间,各省督军、各师虎,只知陆军部有徐树铮,电报、信件也全给徐树铮,甚至连忙大总统也被他丢到了一边去了。
而今天徐树铮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到赢台,只是因为一个小时前收到的一份电报,从江苏来的电报,在收到电报之后,他犹豫了一会,在差人给段祺瑞送去的同时,又亲自给大总统送了过来。他知道这位大总统对他不满意,所以不能让他挑个“贻误军机”的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