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威,他当然也有了!
钱,他当然早都有了!
那他还没有什么?
权力!
如大总统一样的权力—ˉ—他没有!
可他不想拥有吗?
权!
大丈夫几人不爱权呢?
沉默着,袁世凯想到了自己。
早年间,初入庆军时,他追求过权力,那时是少年人对权力的渴望·而再到后来,到练新军之后,他对权力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可却未改变对权力的渴望,他知道只有掌握了权力,“假以时,才能从容地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成就自己的事业与梦想。
如果仅仅出于对权力欲的满足,他似乎不必迈出有可能承担“背叛诺言和国家长久分裂”罪责的危险一步。他当然知道民主共和体制下的总统既不可能世袭,且有政党政治的掣肘,日子可能并不好过。因此,如果说权力的诱惑力是当年他转向共和具有决定意义的话,恐怕“掌天下之兵”、“权倾九鼎”的清廷内阁总理大臣比共和总统更有力量。
可这些经历却使得袁世凯深知·年青时的他对于权力的渴望,同样也深知,权力对于急欲成就一番事业的人重要性。而李致远恰恰是这两者的结合体,年青而又欲成就一番大事业!
他岂会因金钱而满足?岂会因江苏一省、陇海一路而满足?
权力!
他怎么会不渴望拥有权力呢?
“李致远啊!李致远!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将指间的快到烧到手指的雪茄烟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内,袁世凯在自问之后,又沉默片刻方才又自语道。
“名、威、钱·你也就差个权了!”
就差一个权了!
这个年青人会向他一样,利用手中的军队为他谋求权力吗?突然间,袁世凯只觉得后背一凉,他意识到,或许,此时,那个他认的“干兄弟”正面上含笑的在背后磨刀霍霍地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好让他“不得不痛苦而无奈的选择以武论是非!”。
“高啊!”
想到这里,袁世凯禁不住在心下佩服起自己的这位“处心积虑”的小兄弟了,不过是短短两年时间,当初那个脚下无寸萍的“小老弟”,现在竟然成为了他袁世凯的心腹之患,而且还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他,夺去他总统之位的人!
这如何能不让他佩服,手指捏着胡角,袁世凯皱着眉头,神情变得越来越冷,冷的只让这房间似乎都低了数度。
就在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时,总统府秘陈荣昌却急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并未注意到大总统神情的异样,而是直接汇报道。
“大总统,多名欧事研究会要员凌晨时分乘火车离开京城,其,其欲前往连云港慰问……”
突然的汇报,只让袁世凯头顶炸了一个惊雷1
这道惊雷只震他半晌未曾回过魂来,他没想到这边自己不过是刚意识到李致远的威胁,那边国民党竟然就要和他合作了。
顿时袁世凯发怒了,他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怒喊道。
“不得了,不得了ld。今国事未靖,方得特赦之叛逆,竟欲策反我国之要员,根本就蔑视我这个总统。我知道,这是国民党人起的横,是国民党对我的发难。他们回国那里是爱国,根本就是心里头打着祸国殃民的主意。我们要……”
可话到嘴边,袁世凯却突然沉默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陈荣昌,这位前清的翰林,然后似有些尴尬而有略带些许歉意的说道。
“哎,瞧我这脾气,当真是年龄越大,这脾气越大·越来越糊涂了,他们去慰问也是实属应该,嗯!实属应该啊!”
话音一落,袁世凯的目光猛然变得越发森冷起来。之所以急时收口·是囡为他意识到,现在他堂堂民国大总统,面对李致远竟然没有了底气,尽管变得谨小慎微,尽管目光森冷,但袁世凯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