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兵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十八年才扯大一个娃,咱们这么一挥手·就让他们去死,未免,未名也太不近人意了,一将功夫万骨枯,当兵吃粮,保家卫国是当然,但咱们当长官的也要爱惜士兵不是!”
哼…心下冷哼着,徐树铮原本眯成细缝的双眼·眯的更紧了,可他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冯玉祥等着他如何说下去。
“再则!此事兹关体大,还应上报上报大总统·陆军部,再行定夺!”
“上报大总统,上报陆军部!冯旅长以为本司令未得大总统、总长全权是不是!”
哼斥-之时,徐树铮原本眯成缝的双目一睁,盯视着冯玉祥说道。
“冯旅长言道爱惜兵士性命,但中国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之性命、安康,由谁来爱惜!若是因我等之失职,导致大局崩坏,这罪责又岂是你能担起!”
“到那时,你冯焕章能担的起吗?谁人能担的起!”
一声比一声高·连问几句,此时冯玉祥孤零零地站着,他看着徐树铮那神情冷峻的模样,顿时在心下叫起了不妙-来,可徐树铮却压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作为军人,最不能没有的就是气节·军人要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勇气!”
接着徐树铮又是一声长叹,伸了一个指头点着台下的众人道:
“我等作为中华民国的中央陆军高级将领,如果临战之时,你找个借口他找个理由,怎么能不打败仗?怎么去保家卫国!长此以往,我们非亡国灭种不可!”
徐树铮越说越激动,甚至拳头砸在桌子上,咣当作响,坐在条桌两侧的旅长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头去,这会他们也隐约猜了出来,怕司令这回真的要杀鸡给猴看了,冯玉祥岂会没看出来,他连忙欲开口道。
“司、司令……”
可徐树铮依然没给冯玉祥说话的机会,甚至在他想说话时立即提高嗓门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目前,国际形势虽不利于我,可战场形势、整体态势很好,对我们有利。你们只要服从我的命令,奋勇作战,我就能带领你们打败日本,你们们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肯打,不管有多大的损失,陆军部都可以给你们补充……”
突然徐树铮又抬高声音说道:
“可是有些高级将领,把国家的军队当成个人的私产,一门心思只顾拥兵自保,不管国家存亡,不听命令,若是真打起来了,还不是哪里安全就往哪里逃。
要都是这样,国家能不亡吗?国家一亡你还往哪儿跑?你保存实力又有何用?你这样做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就不怕军法制裁吗?你不听我的命令,你的手下怎么会听你的命令?”
完了!
冯玉祥的心里“咯噔”一声,这会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合肥魂”等的就是这一刻啊!他是想杀鸡给猴看,提着别人的脑袋逼大家伙逼命啊!而他冯焕章就是那只鸡!
不知什么时候,这会议室内已经站进来四个宪兵。
“司我,我坚决……”
说罢,未理会冯玉祥急欲表态,徐树铮直接站起身大声喝吼道。
“来人,把冯玉祥的军衔给我拿下来…”
暗叫一声不好,刚要挣扎,宪兵一拥而上架住了他的胳膊。胳膊被制,肩上的军衔被扯下的瞬间只让冯玉祥涨红了脸叫道:
“司令,你要干啥?”
徐树铮却不接话茬,只是向着宪兵一挥手,示意他们将他带出去。
这一幕,却只让冯玉祥眼前一紧,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起来,骂道:
“你们他娘的想干吗?瞪大眼珠子看清了,老央陆军部任命的十六混成旅旅长。”
又急又怒的冯玉祥,用力挣扎道:
“抓老子?凭什么抓老子?”
身高一米八几、自幼练武的冯玉祥这么一挣,倒不是四个宪兵能制住的,他左右一摆,硬生生把先前制住他的宪兵甩到了一边·他瞧着徐树铮眼珠子像要从眼眶里迸出来一般,咧了嗓门儿喊道:
“徐司令,你不就是想提老子的脑袋杀鸡给猴看,告诉你你这算盘打错了。”
而两边的宪兵一人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胸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