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7章袁世凯的妥协(求月票!)
“如何尽可能的争取权力!”
坐在病床上,这个问题随着思绪朝北方飞去,问题已经到了不可回避的地步。
一个国家如果同时存在总统和总理两个职务的话,那么这两个职务中的其一,必然将是虚设,在总统制的国家,总理是虚设,在内阁制的国家,总统是虚设。
可是在中国呢?
强势如袁世凯,又岂可能的甘愿作一个虚设的总统?
那么自己呢?又怎可能甘心作当一副聋子的耳朵!
而现在的《约法从法理角度确认中国是实行总统共和制的国家,这意味着除非自己想尝试大动作,否则就不可能改变这一现实,而且现在任何尝试改变的企图,都有可能导致一场内战,而现在任何形式的内战,都将令中国错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这个宝贵发展时机,如果抓住不住这个机会,中国将错过历史上最后一个强国机遇。
而且现在按照袁世凯的想法,至少在袁世凯死之前,自己只能接受袁世凯的“二一添作五”的权力划分,也就是以国务院掌握五个部,然后在这个五个部中展开自己的工作。
想到情报中显示的袁世凯准备交给自己的那五个部,而且其中两个还将作为“讨论还价”的筹码,李子诚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权力太小啊!”
如果自己直接接受袁世凯的那个建议,根本就是作茧自缚,到那时恐怕就是“政令不出迎宾馆”,不对,应该是“政令不出国务院”了。
内务部、教育部、农林部、工商部、交通部,这五个部中,权力最大的是内务部,负责全国的民治、警政、职方、考绩(地方官的任用、奖惩、土司承袭等),这个部门落入自己手着实超出李子诚的意料,即便是按照最初的计划,内务部也是必争之部。
原因非常简单,袁世凯不可能交出的陆海军部中的任何一部,这意味着如何李子诚想拥有自己的武力,就只能在陆军部、海军部之外动脑筋,而负责全国警务的内务部是少有的几个可以“合法”拥有武装的部门。
至于其它四个部,却只是“发扬实业、建设国家”所必须的部门,尽管交通部因掌握全国港口、铁路勉强算是一个权力机关,而且是一个“肥差优缺”,但对自己来说,所需要并不是金钱或者说一个肥差去犒赏有功下属。
李子诚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可以“发扬自身”的权力机关,那些权力机关相互配合,可以直接左右国家、影响总统府,而现在这五个部门,除去内务部、教育部、工商部外,农林部、交通部根本就不是自己需要的。
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行这着险棋,以一场刺案迫使袁世凯作出让步,从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权力机关,而在这些机关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财政部和司法部,财政部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机关,财政是万政之母,陇海为何能拥有种种特权,究其根源不还是因中央财政窘迫,才使得自己用一笔巨款换来了陇海铁路沿线的特权。
至于司法部,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司法部的权力并不大,可在后世的美国司法部却是美国权力最大的机关之一,不说其它,单就是联邦调查局、烟酒枪械炸药局、麻醉器管制局这几个强力机关,而司法部可以依法律组建几个强力机构,这正是李子诚所需要的部门。
有了内务部,便可以种种理由设立内务部队或者武装警察之类的机构,有了财政部,便拥有了建立这些机关和武装的财政支持,至于司法部,则是建立像联邦调查局那样的中央情报机构的一个前提。
而现在,这三个部门仅只有内务部被袁世凯划归自己,再就是司法部总长由亲近连云的人出任,这到是还可以接受,可最为重要的财政部,袁世凯却没交出来,没有财政部自己就失去了维持基本平衡的工作,没有财政部的支持,自己就无法获得足够的资金建立“第二军队”,同样也没有经费建立联邦调查局之类的情报机关,仅只是依靠公司和铁路提供资金显然不太现实,想要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获得财政部,可袁世凯现在会因为自己挨这么几枪,就把财政部和司法部交出来吗?
“梁卓如,这次我可是要指往你了!”
下午二时,袁世凯准时结束午睡起床,然后拿起镶有铁托的藤手杖,从二楼下到一楼办公室。一杖点在楼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声。楼下的人知道总统下楼了,全都屏息垂手侍立。下到最后一级楼梯,他似咳非咳地“哦”了一声。这是他的习惯,意在告诉大家,他要进办公室了。
夏寿田赶紧过来打开办公室的门,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进门,而是问:
“卓如来了吗?”
梁启超会主动拜访他,这着实超出的他的意料,不过对梁启超他还是颇为感激的,从“张园案”后,他一直寻思着如何能辩白于天下,而昨天梁启超的那份通电,却是让他长松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为他袁世凯说话了。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梁启超的那通电文章中,更是一条一条的逐条分析袁杀李的理由,最后一一推倒,然后又一条条的分析着逆党杀李的理由,最后又一条条的证实,在袁世凯看来,这怕是他一辈子看过的最精彩的一篇文章了。
也正因如此,多日来,直到昨天,他才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他早已在会客室里恭候了。”
夏寿田恭敬地回答。
袁世凯转身朝会客室走去。
“大总统!”
当袁世凯矮壮而笔挺的身躯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梁启超立即起身迎接。
“卓如先生,您来了,快坐,快坐!”
袁世凯招呼梁启超坐下后,自己也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刚落座,袁世凯又冲内侍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