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中,军事指挥部有如整个军事机器的大脑,它决定着整个战争的进程,是攻,是守,兵力的运用,火器的配备,无一不由它发出指令。就象一个人的大脑乾着人体所有的神经末梢一样,军事指挥部这个大脑,直接影响到每一条坑道和散兵掩体。而且毫无疑问,对于一支军队而言,最为重要的机构就是军事指挥部。
现在,当整个法国因为凡尔登战役的打响而陷入沸腾的时候,在奥尔良,在河畔的中国远征军军营之中,在那由木板构建而成的简易建筑,便是中国远征军的司令部所在,和中国远征军军营一样,这座司令部同样也简单的很是简单。
二月末的寒风在河上疾驰而过,横扫着奥尔良和河两岸的平原。平原上草木桔黄,些许未完全消融的冰雪,只使得这里全是一派苍茫的冬季之色。
用两指厚的木板和铁钉搭建而成的司令部,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温暖,甚至并不比外间的那些薄帐蓬好上多少,木板墙缝并没有封死,有些地方甚至有留有指宽缝隙,寒风顺着缝隙吹入这十几间木板房中,以至于即便是木板房间升着火炉,屋内的军官们仍然需要穿着大衣,甚至只差没穿上只有在中国北方才会穿的那种羔羊皮毛大衣,不过对于这种相对恶劣、简陋的环境,对于抵达欧洲已经一月有余的中国远征军司令部的将校军官而言,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至已经适应了下来。
穿着一身从国内寄来的羔羊皮毛大衣,蔡锷微蹙浓眉,凝视着墙壁上悬挂的巨幅作战地图,在侍从官的精心布置下。那些墙壁大都被军用地图所遮挡,这多少使得这间屋不会像其它层子那么寒冷,对于最近喉病加剧的蔡锷来说,这或多或少的总会让他感觉舒服一些,虽说国内先后送来了多种特效药,甚至还由大使馆出面,聘请了多位法国医生,治疗他的喉疾。但,无论任何治疗,都远不比上相对暖和的天气,不过对于蔡锷来说。到相对温暖的南方兵,全没有一丝现实的可能,过去在中国如此,现在于法国同样如此。
作为远征军司令官,他担负着太多的责任。随着第二批部队的到达,十八万大军的一切都系于他身,可以说,蔡锷根本就没有一丝闲暇时间。供他去南方兵身体,就像现在。几乎是从“凡尔登战役”打响之后,他就开始关注着这场战役△为一名军人,蔡锷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战争,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间,远征军上下,从将军到士兵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大家都期待着出这口气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到来了,可是,那些当初哭求着中国派兵的法国人,却出人意料的似乎遗忘了这支军队。
法国人可以“遗忘”这支远征军,但这支远征军却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作为司令官,蔡锷一直通过一切渠道获得从“凡尔登”传来的各种消息,以在心下作出推断。
在地图上,作战参谋人员标出的各式红蓝箭头和其它标记,将“凡尔登”和默兹河一带德军以及法军态势分布一目了然地显示出来。
抬起头,看着坐在办公室内的韩武,蔡锷展颜一笑,对于韩武,他的现在可谓是极为欣赏,不仅仅是因为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作为远征军司令部联络处处长的韩武竭尽全力同法国方面勾通,为远征军争取各种物资,尽可能的改善远征军的处境,更重要的是,在韩武身上,他多少看到“国务派”的作风,一心为公,绝不私心。到底是“国务派”出来的军官,在心下感叹之余,他便问道韩武。
“添仁,伱刚从巴黎过来,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司令!参谋长!”
应声时,韩武已经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着地图上的形势介绍了起来。
“据敌情通报,26日晨,贝当接到卡斯泰尔诺的战斗指示,他继续指挥战斗,同时掌握当地的局势。由于没有重视要誓死保卫的要塞阵地和永久性防御工事,现在给法国部队留下了残酷的后患。在永久性堡垒的前方,既没有连续的壕堑线,也没有强大的火力点的有效系统。电话系统和交通壕极少或者没有。堡垒本身皆空空如也,装备已被拆除;甚至它的机枪和它的顶塔都被拆掉,位于侧面的炮台没了。所有这些残缺现在都必须在紧张的战斗中和猛烈的炮火下予以修复。除了指挥战斗,部署兵力和迅速增加大炮之外,贝当还作出一系列重大决定。马上严密防守四条连续的防线。与累遭批评库唐索将军的观点完全一致,贝当指示立即重新占领并重新武装所有堡垒;每个碉堡他派驻一支守备部队,备足14天的口粮和饮用水,并庄严命令绝不投降♀些碉堡地下坑道的价值在于,于坑道里一整营部队可以绝对安全地生活直到反攻时刻的来到……”
“贝当的打算是不错,但是他没考虑德国人的超级巨炮!”
冷哼一声,徐树铮到是提起了德国人的巨炮,尽管这里远离战场,但是超级巨炮的威力多少也曾有所耳闻,可在他看来,那惊天动地的巨炮的威力,很有可能被法国人夸大了,法国人用这种夸张,去掩饰他们的怯懦。
“德国人的超级巨炮固然威力强大,但是就现在来看,超级巨炮采用火力机动,尽管其射程惊人,但是其使用范围仍然有限,不过总得来说,现在,法队于战场上总体上来说,仍处于劣势,一但德国人投入凡尔登两翼的兵力,那么……”
“德国人还没有动用两翼的兵力?”
蔡锷和徐树锝人同时一愣,蔡锷几乎是习惯性的朝着徐树铮看去。
“看来总=理猜对了!”
徐树镌语时。蔡锷的余光看到徐树锉,他的心下却是不由的想去感激那些法国人,正是法国人对他们的歧视,使得远征军上下能够团结一致。即便是这位对他有成见的徐树铮,现在也放下了个人见地,毕竟所有人都明白,对于远征军而言,想要在法国立足,必须上下团结一心,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用胜利方才能于此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