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会爆发一阵大笑,以及带有巴伐利亚口音的低唱声。在把弹药筒从机枪的弹链上取下来的时候。他们甚至用枪敲击着同样的节奏。
“赵培仁,赵培仁。赵培仁!”
但是没有步枪开火,甚至连机枪好像都没有瞄准他。出于好心和怜悯。也可能仅仅是因为漠不关心,德国人就让这个疯狂的中国人在这片废墟中四处游荡。
“赵培仁!”
受了重伤的赵培仁在两名德国士兵的担架上勉强恢复了全部神智。在两个德国兵的担架上,恢复了神智的赵培仁随着他们穿过迷宫般的战壕,来到一个战地医院,在战地医院,那些德医们同样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这名中官,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被俘的中官。
“中人绝对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在过去的几天之中,这些军医们总是从伤员那里知道关于中人的故事,比如他们会在战场上用自己的身体去滚雷区,以为进攻部队打通进攻通过。他们会用身体当跳板,以让战友踩着他们的身体越过铁丝网,他们会……太多的故事了,而他们的军官呢?
他们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活着被俘的中官,因为中官即便是被俘也会自杀。
“奋勇作战、不为生俘!”
那些被俘的中国士兵曾如此解释着军官们的行为,不为生俘似乎是他们的荣誉。即便是那些被俘的士兵,亦是满面羞愧之色,似乎是在为不能战死而倍觉羞愤。
在军医们好奇的目光中,赵培仁被检查一番后,然后又重新包扎了伤口,又被打了一针破伤风。随后他就被送到了一个农场,那儿已经关押了十四个中国士兵。
“长官!”
被俘虏的十四名远征军战士看着被押进来的是一名准尉,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他们的那种惊讶的目光,只让赵培仁的心下涌起一阵难言的羞愤之情。
“中……士!”
“长官!”
手臂吊着纱布的中士是这十四名士兵中军衔最高的人。
“我命令你……杀了我!”
手腿皆受重伤的赵培仁用尽全身的力气下达着命令。
“长官……”
“中官,不可为生俘……”
吐出这句话时,赵培仁只感觉自己的力气像是要耗尽了似的,他大口的喘着气,然后闭上眼睛等待着中士动手,可他等了一会,却没有等到中士动手。
“中士,动手吧!”
“长官,”
“这是命令!”
“长官……”
就在这时,德国士兵走了进来,然后他们十五个人就被送到更远的纵深阵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由自己人抬着担架抬走的。
他们到达战俘营时,作为唯一一名被俘虏的军官赵培仁已经接近崩溃。他受伤的左腿就像着了火一样,一阵阵剧痛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意识。关押营由一群昏暗的小房子组成,周围环绕着带倒钩的铁丝网。在门口处进行了简短的搜身——赵培仁的烟被拿走了,再然后他被送进一间标有红十字会标志的小屋里。
一名护士快速扫了他一眼,认定他不会在那天晚上死掉,就任他筋疲力尽地倒在草垫上。他闭上眼,但是无法睡着。无边的沮丧之情向他袭来。
他成了战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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