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家中没学过刺绣么?连简单的平针都不会?”花先生语带责难,裴婼咬着唇不说话。
平针她自然会,只是久不练习,绣得有些不平整罢了。
花先生拿起裴婼的绣绷,随后高高举起,让大家看得更清晰些,“你们看看,这东西能拿得出手?这要是我绣的,我羞愧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周围鸦雀无声,谁都不敢有所动作,连前几日针对裴婼的吴锦宣和死对头邱芊芊都没笑。
倒是林采儿静坐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裴婼自再活一回后哪受过这种羞辱,前几日虽学得也不好,但先生们都顾及她的身份和又是第一回 上学,都好言好语的教,做得不好的也以鼓励为主,就没有像花先生这样的。
她能反驳裴婵,能为白袅出头,可是她不能顶撞先生,一腔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也都怪她自己,从小没学好,今日遭人嫌弃也是应该。
这一刻又让她想起从前的日子来,那时候她刚入东宫,每日早早的就要去皇后处请安,而皇后与太子本就不亲厚,哪会给她什么脸面。
茶奉得不好了,再来几遍,捏肩的力度大了,便挨一个眼神伺候人的事就是这么一天天学了下来。
离了国公府,她再不是被捧在手心上的明珠,受尽嘲讽与冷落,无人为她撑腰。
裴婼眼眶红了,嘴唇都快咬破,不知是为了当下还是那些翻涌的记忆。
花先生丢下裴婼的绣绷,厉声说:“若是下次还不学好,那我看你也不用上我的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