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暨又默默喝了一口。
“阿暨近来在书院可好?”宁老太太问。
“尚可。”
宁振戚道:“虽说习武与习文大不相同,可文武不分家,多听听多看看对行军打战百利而无一害。”
“是,儿子知晓。”
宁振戚无声叹了口气,这唯一的儿子也不知道是像他还是像早逝的夕颜。
可夕颜在时宁暨也不似现今这般沉默的,如今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样。
宁振戚自回长安后一直想让他接下来好好休息一阵,做些寻常人该做的事,因此他不仅托了玉山书院相熟的孙夫子,让他入书院去,怕他不愿意,还给他备了禁卫军校尉一职。
老宁王寿筵那天晚上把这一想法与他说了之后,宁暨只说听从他的安排,那这下简单了。
宁振戚当时就笑了,立马派人去与夫子说。
书院总归纯净些,同龄人也多,说不定可以散一散他身上的戾气。
事实上好像也确实如此,自上学后,特别是近日,宁暨好似已经与正常长安子弟无二了,偶尔还能在他脸上看见些笑意,实在是难得。
且孙夫子说了,宁暨在学堂里表现很突出,不仅有自己的见解,有时还能把先生噎得说不出话来。
说到最后夫子还笑言,宁暨就算不去打仗也能在天启朝里考取功名,一样能光宗耀祖,青云直上。
宁振戚当然不会让他去考取什么功名,他们宁家人天生是属于战场的,宁暨也不例外。
不过他这会儿确实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后续安排给他的校尉一职和主持武试一事推了,让他安安心心再在书院待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