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婼话音落下,观音殿里恢复寂静,屋外禅钟突的响起,浑厚悠扬。
宁暨站在黑暗里,因着她这个问题陷入沉思。
少顷,“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怎么会呢。”裴婼睁着大眼看向神像后,“小师父你不与我说也没关系,虽说这里是佛门净地,也许你们都追求无欲无求,但我总觉得,大家都是有欲望的。”
“小师父,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好了。”
“好。”
禅香丝丝缭绕,香灰一节一节落入香炉,新灰旧灰融为一体。
外头禅钟悠扬,晴岚蝉鸣,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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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每月,宁暨都会抽出那么一天来到法云寺,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讲,他默默听。
秋叶落尽,白雪融化,万物复苏循环往复。
后来,她如愿以偿,长安城中渐渐传闻国公府好事将近。
宁暨听到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惊奇,上个月她早和他说过,裴国公进宫求了皇帝。
只是他没想到这样顺利,那个一直拒绝她的人居然答应了。
那日,宁暨未踏出房门一步。
没过几日,祈候关战事又起,胡人不断骚扰边境居民,皇帝不能忍受已经钦点了宁振戚出征,他不能不去。
宁暨最后一次去法云寺,心绪沉重。
他头一回发觉宁王府到法云寺的路程这样短,不过半个时辰就走完。
裴婼也是最后一次,只是与宁暨不同,裴婼是来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