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平稳,一行人浩浩荡荡越过街市驶出城门。
“子柔表姐平日在家中都做些什么?”裴婼找了话头问。
“我这身子骨能做什么,不过是做些寻常女子能做的。”温子柔说完用帕子掩了唇,低低咳嗽起来。
裴婼心底一惊,想起仿佛已经离她很远的痨病,当下有些不安,“表姐得的可是痨病?”
“不是。”温子柔摇摇头,“只是前两日天寒受了冻,一到冬日就是这样的,不碍事。”
裴婼听完稍稍安心,可还是问道:“大夫如何说的?常日里可有在服药?”
温子柔冲她笑笑:“表妹不用担心我,我都成药罐子了,对自己这副身子还是了解的。”
“嗯,不过表姐还是注意着些好,得防着越来越严重了。”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有些病会在身体里生根,一个不慎就要夺人性命去。
裴婼此刻看向温子柔的目光充满了怜惜,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何要受这么些苦呢。
可温子柔却好似坚强很多,一点没有她想象中的为疾病所困扰。
裴婼心里叹息两声,只好也笑道:“先前舅母还为表姐操心呢,表姐比我还大上两岁,也该早日许人家才是。”
温子柔听到这却一反常态地落寞下来,伸手挑开车帘望外看去。
已经出了城,官道两边都是农田,这会儿只剩下些收成过后的秸秆,一片枯败。
冷风唰唰冲进来,裴婼冻得紧了紧衣裳,“表姐?”
温子柔这才意识到冷意,连忙放下车帘,冲她抱歉笑笑,“这城外比长安城里还要冷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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