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济南城里头,谁能镇得住朱由枢,让他不敢献城?
也这只有这块牌位。
牌位虽然是木制的,可是对于古人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像现在。拿出高皇帝的牌位,任谁都只有跪的份!就像当年在这济南城上的铁铉拿出高皇帝的牌位一样。
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宗室、府官,朱国强用仍然滴着血的剑,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声喊道。
“大家听着,这混帐东西居然想要裹胁大王降虏,已经为本殿请高皇帝之灵斩杀,我德藩世代受济南百姓奉养,要是降虏,如何能对得起驱逐鞑虏的高皇帝,如何对得起济南百姓!自此之后,谁再敢言降敌,虽是宗亲长辈本殿也必将请高皇帝之灵,杀之!”
口中说的是“宗亲长辈”,可朱国强的眼睛却盯着德王,盯着他名义上的父亲,要是他还敢降,那可就别怪“儿”不孝了。
跪在地上的朱由枢听见儿子的话,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那个与自己一样,成天醉心于诗画中的儿子吗?
“哒!”
一滴血,从剑尖上滴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血滴,朱由枢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揣摩着儿子刚才的话,他该不会是想对自己下手吧!
这,这不孝子!
瞧着儿子两眼通红的模样,再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堂弟,朱由枢心底一寒,立即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好,我儿不愧是高皇帝之后,一言警醒为父,我德藩受济南百姓奉养一百七十年,是绝不能降虏的,若不然可真愧对高皇、愧对百姓了!来人,传本王令,王府所有男丁,全部上城墙,若是谁再敢言降,杀!”
原本拼命劝阻大王不成的陈长庚等人,看到世子手中的牌位,心想道。
早知道这么简单,便直接请出高皇帝的牌位得了。至于世子手中仍滴着血的剑,自然也就是视若无睹了。
“臣等遵命!”
在府臣纷纷领命时,看似有了些胆气的朱由枢又看着朱国强问道。
“我儿,这接下怎么办?”
瞧着体重远超过身高,连走路都有些困难的德王,朱国强知道这人肯定指望不上,能不能活命,关键还是要看自己。
“父王,你只管居中调度,其它的便交给我便行。”
对于这个安排,朱由枢并没任何抵触,而是欣然接受,毕竟,对于只会书画的他来说,让他上墙守城,实在是太为难他了,况且,就是刚才见到血的时候,他都感觉有些晕眩。
不行,又,又晕了!
“来人,扶大王往室内歇息!”
几名宫女搀扶着朱由枢离开祠堂后,朱国强就看着那些穿着各色官袍的官员,他们都是府中的府官——一色的文官,当然,也有陈无敌那样的武官。
“陈千户,咱们兵中一共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