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目的不在于速度,而在于……碾压!就像钢铁压路机一样,碾压眼前的一切,至于速度……无所谓。
其实,伤亡同样也是无所谓的,在阵中的所有人都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零件,严酷的军法与纪律约束着所有人,让他们作为这部高效的杀人机器中的一分子,不计生死的战斗。
在这个整体之中是没有个体的。而整体同样也是不计较伤亡,不计较生死的。因为整体是没有意志的整体,唯一的意志就是碾压眼前试图阻挡他们的人和物。
但是对于这样的打法,清军似乎有些无所是从。更让它们无所是从的是,明军的盔甲对他们手中的兵器大都免疫!
当然也不是完全免疫。只不过是每一次他们想击败对方都要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有可能要死几个人才能换取对方一个人的伤亡。这样的交换比让所有的清军都感觉到有些无奈。而在无奈的同时,他们的心底又升起一阵恐惧。
战场上这才是最致命的!恐惧往往是崩溃的前兆。
“曹尔玉那狗奴才怎么还不发炮!”
早已急得两眼冒火的阿巴泰大声喝问道。
其实曹尔玉现在也很郁闷。这个战场的看似不大,但是明军的锐阵与他的大炮之间的距离却超过三里,就是这点距离,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军进攻,而无力发炮炮击,够不上!
毕竟,在此之前,他的目标是江上的明军炮船,现在即便是调整炮位,那也需要时间。把这些炮推到几里外……要命啊!
这个时候,曹尔玉的心里甚至已经骂起了娘来,如果那些佛郎机没被架到船上,或许,他还能快点带着佛郎机炮车过去,那像现在只能一步步推着小轮炮车过去。
差不多用了一刻的功夫,曹尔玉重营中终于抵达到了两里的位置,因为贝勒爷催的厉害,他不得不下令发炮。
重营的红衣大炮直射距离只有一百多丈远,相隔两里……其实准头非常有限,不过即便是如此,红衣大炮加入战场后,还是对明军的阵形造成了打击,在苹果大小的铁弹击中明军的瞬间,伴随着金属的脆响,炮弹穿透一个战士的盔甲和身体,然后又撞在后面的战士身上,战士被余力未消的炮弹撞飞了,尽管后面的战士迅速补位,但是徐徐滚进的锐阵还是受到了影响。
其实,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即便是看似锐不可当的锐阵,也不像一开始那么锋利了,甚至它的规模也在不断的缩小。
在绞肉机将建奴绞成血肉的时候,这台绞肉机同样开始变钝了,尽管战士们身上的板甲并不算重,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后,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斩马刀都变得越来越沉重,置身于中军的陈无敌身边,越来越多受伤的弟兄,他们中的不少人,尽管只是在盔甲被捅穿时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却没有时间脱掉盔甲止血,血顺着板甲的缝隙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