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沈贺云摇头道。
“可即便是这样,时间上也来不急,但是只要咱们的炮弹不停的打过去,建奴就没有机会分兵搜索城内,……”
沈贺云往城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与此同时,咱们还可以从城外挖平行壕接近的城墙,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和里面的弟兄里应外和……但在此之前,城里的弟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
相比于城外一句话,对于陷在城内的弟兄们来说,他们却不敢把自己的命交给老天,藏身在屋檐下,朝着附近几间被撞开的房子里的弟兄,李得义大声喊道。
“宋千总在吗?”
“宋千总他们困在瓮城里了。”
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其它弟兄的喊声。
宋千总他们困在瓮城里了!
闻言,听着瓮城那边传来的枪声,李得义的心头就是一紧,他大声喊道。
“我是哨长李得义,在许千总阵亡,宋千总困在瓮城生死不知,我就是代千总,大家听我的命令。”
对于他的命令没有任何人质疑,千总阵亡副千总代理,副千总阵亡第一哨长,如此往下循环,对于习惯于服从的士兵来说,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有军官站出来指挥他们。
“大家给步枪装弹,然后交替轮流往城上开枪,瞄了打,掩护外面的弟兄撤过来……”
在瓮城的城门洞里,还困着几十个弟兄,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掩护那些弟兄和街道上受伤的弟兄活着撤下来。
至于瓮城里的弟兄……他们能撤出来吗?
城门上落下的千斤闸已经把他们都堵在了瓮城里。被困的弟兄们仍然在战斗他们,他们用火枪还击着城头上的建奴,但身陷瓮城中的他们却不断的在建奴的枪弹、箭雨下倒下去。鲜血飞溅中,倒下的战士们的铁盔下露出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看着被大火堵着的城门洞,宋裕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眼巴巴的盯着越烧越旺的城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过去读书的时候,宋裕学过“瓮中捉鳖”这个成语,而现在,他突然体会到“鳖”的感觉了,眼下,他就是瓮中的那只“鳖”啊。
怎么办?
“嗖……”
伴随着一阵惊弦声,一阵羽箭从城墙上飞了下来,破甲箭洞穿了的弟兄们的胸甲,在他的身边,又倒下去了十几个弟兄,
尽管建奴的箭雨、铳弹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显然是害怕大家伙用手榴弹炸他们,然而,这接二连三的箭雨、铳弹还在大伙的心头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瓮中之鳖!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身陷瓮城四面受敌的绝境,让每个人的心底都涌起一阵绝望的情绪。
相比于他们的绝望,城头上的建奴却显得很是得意,尽管被手榴弹炸了一通,死伤了上百人,可是对于城头上的鳌拜来说,这会心里却尽是得意。
“思城,你说咱们困住了多少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