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炮,发炮,让炮手向明军发炮……”
不过,这个时候,那些朝鲜炮手们早就自顾不暇了,他们在与明军的炮兵的炮战中,早就损失惨重了,甚至就连绿营兵也是自顾不暇,毕竟,刚一开始时,铁人们第一个冲杀的对象就是他们,虽然只是短暂的交锋,但是面对这些全身上下都包着层钢甲的明军,那些绿营兵只有被砍杀的份,除了少数火枪兵有一搏之力。但是他们的面前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明军——先前那些明军火枪兵还在和他们拼命。
几乎是注意到后方的建奴,像潮水似的朝着镇总率领的铁人军杀去时,刚刚刺翻一个建奴的李义,盯着眼前仍然混战成一团的战场,猛的一咬牙大声命令道。
“弟兄们,跟我杀!”
说罢他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立即身先士卒率领着千余人的队伍地冲向了,绿营军,尽管他们并不是铁人,但是他们仍然组成了一个类似的锐阵,他们所有人无不是舍生忘死的,向着绿营兵发起反攻,在他们击退一波攻势时,附近的战士们也聚集在一起,一同追随着战友们发起反攻,以阻止更多的绿营兵向铁人阵发起进攻。
“蠢材!”
置身于阵中毛承斗发现绿营兵从侧翼袭来时,便冷笑一声。
“定阵!”
哨声随着他的命令发生了变化,原本滚滚移动的锐阵,突然定在了原地,战士们就那样立于原地,向着从四面八方的杀来的建奴砍杀过去。尽管建奴不时的用火枪袭击他们,不时的有战士倒下,但是阵势仍然维持在那里。
尽管正是寒冬,可是战士们脚下雪,却被热血融化了,又湿又滑的血水浸泡着战士们脚上的铁靴,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动作,在敌军扑上来的瞬间,他们会挥动着手中斩马刀,一刀将绿营兵斩成两截,锋利的斩马刀落在建奴身上的时,就像是砍瓜切菜似的轻易的斩断他们的身体,被斩成两截的身体,在喷出一团血雾的瞬间,就跌落在雪地上,血充如柱,融化了附近的冰雪。
雪是白的,冰的,血是红,热的,它们在大地上汇在一起,演奏着一曲冰与火之歌,而生命才是它的歌声。
看似原地不动的铁人,这个时候却在把自己变成一个舞台,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注意,成千上万的绿营兵和巴牙喇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发起攻击,可即便是如此,它却像是一头盘卧于大地上的巨龙似的,向着周围喷吐着火红的烈焰,伸出的刀锋是龙牙,喷溅的鲜血是焰火,是绽放的血花。
血焰染红了所有人的盔甲,腥热的血顺着面甲的缝隙喷溅到他们的脸上,让战士们变得更加的狂热,尽管他们的体力已经透支,但是他们仍然拼尽全力撕杀着,仍然拼尽全力,用敌人的生命作为食,喂饱这头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