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老师!”
郑森激动道,早在福建读书时,他就不止一次听说过大将军的威名,甚至就连大将军的人抢了郑家的船时,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对于那位平东虏、灭献贼的平虏大将军,他可是崇拜到了极点。甚至在来南京求学前,他都动过要去大连拜见大将军的念头,不过因为父亲的反对只能做罢,父亲希望他能在科举上有所进步,毕竟他早在六年前就考中了秀才。只要有名师指导,将来必定能够中举。
所以,他才会来到南京国子监深造,父亲还为他聘请名师师从大儒钱谦益,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钱谦益并不愿意收他这学生,可经不过郑芝龙的大手笔一万两银子!
面对如此大手笔的拜师礼,钱谦益自然是无从拒绝,也就收下了这个学生,随即给他起名森,寓深沉整肃,丛众茂盛之意。为了勉励他,又替他起“大木”之表字。
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喜欢郑森,毕竟他的父亲曾是海贼。咱老钱是什么人,闻名天下的大儒啊!
所以,钱谦益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大将军一来,就把郑森推荐给他,如此一来,既不用再教这个学生,对郑家也有了交待,毕竟给他谋了一个出身不是,想来郑芝龙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那一万两银子。
嗯,自然也就笑纳了。
“只恐怕家父会不高兴,毕竟,家父想让学生在科举正途上有所进。”
“大木啊,科举虽是正途,可如今天下纷乱如此,但凡志士仁人无不是忧心国事,大木,你事国致忠,为师又岂会不知?虽说大将军已经平定献贼,可闯贼却占据河南、陕西大部,且其兵锋正直指京城,想来大将军此次来南京后,势必会请旨北上,难道你不愿意为国分忧?随大将军平定闯贼?”
“这自然是学生之愿,只是……”
郑森沉吟道。
“只是家父……”
对于少时生长于日本的郑森来说,他自然崇拜像大将军那样的强者,可是父亲却一直以海贼出身为耻,渴望着他能够于科举晋身。
只要有两代人科举晋身入朝为官,数十年后,世人只会记得郑家是诗书传家,又有几人还会再提郑家是海贼出身。要是再有几代人,郑家便和闽南的其它大家一样,既是地方旺族,更是书香门第。
对于肩负着郑家将来声誉的郑森来说,一时间他不禁有些犹豫。
“大木,暂时先别急着作决定,等见到大将军再说吧,大将军啊!”